伤口隐隐的疼痛打搅了张铎的好眠。睁开眼,屋内只剩他一人。张铎看了看表,已是中午十一点。
原野上班去了,留了张字条和一份简单的早餐。
端起那杯许多年不曾喝过的牛奶,张铎慢慢地踱到阳台边。白色的衬衣下摆随风掠过他的头顶,洗衣液清香的味道若有似无地传来。那是他的衬衣,昨天被原野弄脏的那件。
他一大早洗的?从来不自己动手洗衣的张铎有些诧异,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微湿的布面,润润的感觉让他的心底漾起小小的涟漪。
傍晚,原野下班后回到家中,张铎正系着围裙在餐桌边摆碗筷。
他愣了愣,说:「你还在啊!」
「你去洗手,开饭了。」张铎没有抬头,仍在继续手中的动作。
机械地放下手中的公事包,原野走到了桌边。三菜一汤的菜式,色香味俱全。「你做的?」
「尝尝我的手艺。」张铎笑眯眯地说。犹豫再三,原野拿起了筷子。
「味道不错,」生硬地赞美了一句,原野还是忍不住拆穿他,「有街口餐厅的水准。」张铎也不觉尴尬,自在地说:「就是街口那家餐厅送来的,我负责加热。」
「你的脸皮有够厚的。」结束了没营养的对话,原野坐到了餐桌上,开始填自己的五脏庙。俗语说得好:不吃白不吃。
见原野不再出声,张铎傻笑了一阵,也开始用餐。
「别吃牛肉。」埋头吃饭的原野突然喝住他。「为什么?」
「你在长伤口,不能吃发的东西。」
「哦。」不太情愿地放下已经送到嘴边的食物,张铎忍不住埋怨,「你的口气真像我妈。」原野瞥了一眼张铎,懒得再辩。嘟着嘴的张铎简直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我妈死的时候我才六岁,印象最深的就是她怕我得蛀牙,一直不准我吃糖。所以我就偷偷地把奶糖藏在床垫下面,结果招得到处都是蚂蚁,最后被我妈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张铎看似平淡的叙述透出深深的怀念,棱角分明的脸部一瞬间柔和下来。
原野停下了筷子,苦涩地笑了笑:「我出生就没有妈妈,不知道妈妈说话是什么口气。」张铎一怔,冲口问道:「你妈怎么了?」
「难产,生下我就死了。」
「我妈是淹死的,她不该一个人去游泳。」
「吃饭吧,菜要凉了。」原野无意再继续这个话题。
张铎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绕到了原野的身后,伸手抱住了他。不理会他的僵硬,张铎轻轻把脸贴在他的头发上,说:「原来我们有这么多相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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