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拒绝才是,否则,一次一次的伤害究竟何时才是个头呢?他一直以为自己足够强大到能够承受这样的重量,但事实上,他无法承受的是在这所有重量之下的那个早已遍体鳞伤的庄栖风,他舍不得看到这样的庄栖风,而且他只要一天变不成同性恋,就不可能完完全全回应庄栖风的感情,就算他能给予一颗最真诚的心,给他友情甚至亲情的爱,也无法弥补庄栖风想要的那部分吧。
颜优淳出去倒水的工夫,回来就见到商郅郁出现在病床边,他不禁出声对商郅郁道,“小庄肋骨和腿骨骨折,肺部轻微挫伤,除了小腿和手臂有比较深的两道割伤之外,其他相比之下已是小伤,最麻烦的就是他醒不过来,从他陷入昏迷至今已经快十天了,虽然这种时候醒过来也一样是受罪,但这样下去很危险。”
商郅郁陷入两难,听得模模糊糊,隐隐约约间,他听颜优淳好像在说,“……本来我早就想打电话给你,总觉得也许你能唤醒他,可顾筠兰的事毕竟是因小庄而起,听虞晓澜说你好像已经不打算跟小庄再有牵扯……”
商郅郁并未说话,颜优淳已开始跟他说明来龙去脉,他从庄栖风得知顾筠兰离过婚那天开始说起,把一切原原本本告诉商郅郁,一直到他们最终决定找回尤李,并将他支开全部都说了出来,见商郅郁始终不发一言,颜优淳只得道,“……我相信小庄,他不是那么软弱的人,一定能靠自己的意志清醒过来。”
颜优淳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商郅郁虽然一开始整个人不在状态,但到后来多多少少也听明白了,他不由无话可说,刚才就已经原谅的一颗心现在更多的已是自责,他更加明白自己接下来要如何做,既然要伤害他,干脆一次伤害到底,不应该再拖拖拉拉,当年他对顾筠兰能如此狠心,那么今天对庄栖风也能狠得下心才是。
“我可能,不应该来。”他终于开口,却是这样一句话,让颜优淳冷不丁一怔,但随即,他了然,对商郅郁道,“的确,无论如何,造成这件事的源头在我们,不管那天发生了什么,看在小庄伤成这样的份上,希望你不要再责怪他,他也是因为知晓顾筠兰欺骗了你才会这么做的,并不是耍手段想跟顾筠兰抢得你,他现在无法跟你解释,只好由我代为说明,怎么说我也觉得你们之间应该算是扯平了。”
商郅郁硬下心肠,咽下所有想要询问关怀的话,沉默片刻,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你也说了,源头是因你们而起,筠兰身心受创,不知需要多久的时间才会复原,我最近一直责怪自己,因为这都是我自己放纵出来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