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稍缓,隐隐约约记起些模糊的片段,可惜还不能衔接,也都是些不算重要的信息。
我并不急於回想起一切,比起这件事,眼前的战事才是最紧要的。
铜质的盔甲有些沈重,但我今日精神好了许多,穿在身上就有了点恢复往日威严的意思。
大营驻扎在定县以东,与京城只有不足二十里,这一个多月里,傅临按照廉一的计策将包围圈逐步缩小,如今几乎已经兵临城下,我骑在马上,远远的就能看见城门楼的尖顶。
廉一在我面前下马,叩地请令,声音洪亮,底气十足,脸上神情严肃冷峻,整个人都散发出我从未见过的强大气势。
我沈下气息,腰中长剑破空而出,朗声道:“赫廉一听令!孤王奉天命所向,以先祖之名授你十万将士,攻下城防,捉拿乱臣贼子赫严章,匡扶天命正统。”
“臣,得令!”
他站起来翻身跃上马,而後将手上的梨花枪重重拄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前方不远处立时响起击鼓的声音,随著鼓声由慢到快,远处分散著排列的人马各自走动起来,片刻就排列成一字型,前排的人单膝跪地手执藤盾,後面五排的人则是手执长弓,直指城门之上,只待廉一一声令下就万箭齐发。
廉一牵著马,回头望了我一眼,而後策马前进,带著一队人马率先杀向了城门。
只一转眼而已,他就淹没在人影里,厮杀的声音瞬间响彻天地。
我心里猛的一震,望著他去的方向突然出神。
这千军万马里一骑独闯的场面似曾相识,连耳边兵刃相交的声音也觉得记忆犹新。
梨花枪、红英马、青羽箭……
还有商季……
廉一昨天才提起的人。
我现在,在眼前这杀阵里终於记了起来。
所有的一切,都慢慢的记了起来。
商季穿著我的衣服冲进埋伏里,廉一则护著我从薄弱的一侧突围,接著是我中了毒箭辗转到了观露崖,再接著……
我楞楞的伸手抚摸上小腹,盔甲之下只剩平坦的腹部,我闭上了眼。
那个和我共同存在了七个月的我和廉一骨肉已经不再了。
而决定了他命运的正是他的父亲廉一。
我那时中毒已深,口不能言。在和空道人的银针之下勉强维持著些微的意识。
“师父说了这毒算是慢性,要彻底清除需要些时日,至於这孩子,要保住也不是不行,只是大人得吃些苦头,你们要有些心理准备。”
“……吃些苦头……是什麽意思?”廉一明显语气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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