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这位贵客之后,就没有再从殿中出来过。
鹤知知转过身,叫来福安,发上玉簪发钗环佩作响。
“去月鸣殿。”
密室中,铜锁死死扣住石门,四周只留换气的缝隙。
睢昼已然怒气勃发,脸色黑沉,向来如琉璃般易碎、好似无欲无求的人,真正生起气来竟然完全变了个模样。
景流晔缩在角落,小声委屈道:“我要给你看的就是这个宝贝呀。这是密文锁,听说连建造者亲自打开它时,都花了整整九个时辰破解密文,可谓极其精妙,多么有趣!”
“所以你就要将我锁在密室之中?”
睢昼咬紧牙关,紧紧盯着他的脑袋,似乎想亲眼看看里面是不是都是棉花。
谪仙似的面孔上泄出怒气,反而更令人害怕,好似金玉神像骤然发怒。
景流晔一边害怕,一边还有几分无辜,茫然道:“若不如此,怎够刺激?不过你别担心,我既然敢将我们锁在此处,就早有准备。”
睢昼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怒火,问道:“什么准备。”
是解锁的专属密文?还是其它能打开的法子?
今日是他与公主约定的讲经之日,若不能按时到场,要如何才能向公主解释。
景流晔往前蹦了两步,解开自己的外袍,里面竟然挂了许多个小布兜,布兜里有果腹干粮,有精装兵书,甚至还有一副小巧骨牌。
他道:“看我准备得多么周全,区区九个时辰,足够你我打发时间……啊!别揍!好痛!”
月鸣殿中,鹤知知坐在正厅,端坐的双肩纹丝不动。
已经两个时辰过去,日头渐渐移到正西,从月鸣殿的前厅往外看,正好能见到落日像一颗橘黄的蛋黄,挂在山峦之间,映照着花树也泛着暖暖光芒。
国师突然失踪,月鸣殿中人早已乱成了一锅粥,连国师身边最亲近的点星也不知道国师的去向,这真是青天白日见了鬼。
但公主来了之后,问明情况便三言两语布置好了一切,叫他们不要慌乱。简短几句话,竟好似能稳定人心,叫他们不再惶惶不安。
点星束手缩在一旁,强忍着焦急不添乱,悄悄拿眼神打量公主。
鹤知知收在袖中合拢的双手,却一直用力掐着掌心。
她反复在脑海中回顾,借此安抚自己。
该布置的都已布置了,睢昼不可能凭空消失,若是情况好,他大约是通过什么密道去了别的地方,若是情形差,他当真是被歹人挟制……
鹤知知将整个月鸣殿反转、掘地三尺,也要将那贼人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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