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紧牙关,依言起身对公主行了一礼,沉默进屋。
屋内也是寻常的驿所摆设,并不像谷映雨方才被困住时所想象的龙潭虎穴。
鹤知知转身坐下,抬手请他用茶。
“谷少侠,不瞒你说,我注意到你,也是因为国师大人。今日借他名号引你过来,并未同他商量过。”
“我问你,你要杀谭经武,为何?”
谷映雨气息起伏,半晌后促声道:“此事是谷家家事,事关弑父之仇,映雨不得不报!公主要论及律法,也不能罔顾天伦孝道。”
弑父之仇。
鹤知知摩挲着竹椅扶手,压低声音问:“据我所知,令尊无辜卷入土匪派系斗争,痛惜丧命。那窝土匪据传已被谭明嘉剿灭,也算是报你仇恨。为何你却仍要追杀谭经武?”
谷映雨冷笑数声,悲痛和恨意齐齐涌上,自面庞发肤中渗散出来。
“剿匪?若他当真诚心剿匪,为何我翻遍整个塘湖,连一具土匪尸首都不曾见到?我父亲死在他们手上……谭氏便是帮凶,同样该千刀万剐。”
鹤知知心念来回打了数转,放柔了声音,缓缓问:“你怀疑谭明嘉暗中包庇土匪。那你可知,他包庇一窝土匪有何裨益,令尊又是为何卷入了山匪的争斗?”
谷映雨呼吸声再度加重,沉默了好半晌,嗤笑一声。
“公主问的问题是不是太多了。我只是个江湖闲人,公主关心我的家事作甚。”
身后铮羌一声,侍卫已拔剑出鞘。
鹤知知以目光阻止,继续缓声道:“你现在不愿意告诉我,没关系。我只是想同你说清楚,谭经武的命你暂时不能动。”
“他是朝廷官员,也是我们正要查的人。你若动了他,我们的线索也就断了,你父亲的仇也只能报得不明不白。袭此人绝不清白,等查清之后,自要偿还他应付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