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子又是侍中长女,似乎不能袖手旁观。”
此话一出,让对面原本已经有些萎顿的人,忽地又活了过来。
张矩“啊”了声,“王爷是说……”
赫连颂抿唇笑了笑,“留台王爷长王爷短地,太见外了,叫我介然吧。先前留台的话,我也思忖了再三,虽然侍中家小娘子对我颇有成见,但这样大事上,我却不能斤斤计较。不瞒留台,其实官家有此意,我早就知道了,我也曾提醒过二娘子,但二娘子因侍中的缘故,并不愿意对我多加理会。今日留台既然找上我,我也同留台交个底,想让官家改变主意,难如登天,若是有可能,尽早为二娘子觅一门亲事,这才是唯一可行的法子。”
张矩愈发苦恼了,“家下太夫人就是这个意思,可前几日谏议大夫的话,满朝文武都听见了,如今哪里有人家,愿意冒这样的风险。”
“如此……”赫连颂沉吟起来,“确实难办得很。”
张矩怅然摇了摇头,“罢了,还是听天由命吧。”
对面的人似乎也很困扰,凝眉考虑了好一会儿,最后提起酒壶,牵袖替张矩斟了一杯酒,慢吞吞说:“若是留台不反对,介然可以来解这燃眉之急。”
第24章
张矩起先还在嗟叹,到底保不住兄弟的长女,二娘似乎确实只有进宫一条路可走了,但乍然听见赫连颂口中说出这话来,怔愣过后简直有些难以置信。
“什么?”他咽了口唾沫,急切地望向对面的人,“王爷刚才说什么?我一时耳背没听清,王爷是说……”
对面的人含蓄地笑了笑,“我说这燃眉之急,在下可以试着解一解。只是,官家终究是帝王,这个办法究竟可不可行,我也不敢作担保,不过尽人事罢了,万一不成,还请留台不要怪罪。”
张矩霎时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匆匆道:“王爷这是哪里话,我们张家满门感激还来不及……”一会儿仰天一会儿俯地,简直连做都坐不住了,挺起身子忙来抓赫连颂的手,颤声道,“神天菩萨,王爷就是我们张家的救命恩人,这份恩情,张矩没齿难忘。”
赫连颂还是淡淡笑着,何为君子如玉,在那张精致的脸上,得到了充分的展现。
“留台不必客气,二娘子并非留台的骨肉,但留台能为侄女如此尽心,介然深为佩服。”言罢比手,“留台请坐,坐下了好说话。”
“好好好……”张矩坐回竹垫上,匀了口气端起酒盏,千言万语无法表达,唯有请人满饮。
赫连颂捏着杯盏回敬,掩于桌下的右手,在袍裾上仔细擦了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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