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嘲地轻笑一声,似自言自语又似反问地低声说道:“究竟是我误会了你,还是我比你自己……更了解你?”
君屺猛地打了个轻颤,他睁开眼,淡茶色的眸子带着惊疑的不确定,“……主人?”
萧九摇摇头,搂着他的肩膀把他往楼上的房间里带,“走吧。我让人去叫医生了,这会儿应该等在你房里了。”
替萧九办事的人一向是训练有素既有效率的。君屺不过刚刚从房间出来一会儿,里面先前一塌糊涂的场面已经被人清理收拾干净了。
地板纤尘不染,染了污秽的褶皱床单换成了清爽的天蓝色,就连窗台上的插花也换成了新鲜的。医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着,看见他们进来,先是出於职业习惯地看了看君屺的脸色,然後才对萧九离点了点头。
接下来无非就是这几天经常经历的例行检查,君屺几乎麻木地任其摆弄,期间恍惚的听见萧九跟医生交谈着什麽,然後很快有护工推着装着医疗器械的小车进来,熟练地架好支架,把输液的袋子挂在上面……
手臂被橡胶管绑紧的时候,君屺的瞳孔猛缩了一下,他秀长的眉不自觉地蹙了起来,看着护工把输液的透明导管里面的空气导出来,酒精搽在手背上扩散出来的味道让君屺忍不住偷偷咬紧了唇内嫩肉,但却还是能够隐忍着,默然无声地配合护工把细小的针头插进了静脉……
他对尖锐的东西一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感。他觉得自己仿佛是用血管来温暖着那根坚硬而没有感情的针头,可是那东西一直这麽强硬地梗在那里,从里面流出来的凉凉的液体随着血脉一点点的流进身体,好像把他身体的热度都一点点夺走了……
但如果只是这样,其实还不是不能忍受。
他隐忍惯了,说能承受的痛苦的底线和心里承受压力的程度,要比普通人大上许多。
如果不是看到了护士接下来准备的营养针的话,君屺其实可以完全一直悄然无声地忍耐着,等着点滴扎完。
但是输液是他唯一可以忍耐的方式。营养针这种东西,只是看着那粗长针管和前面可怕的针头,就让君屺无法控制地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他看着护工稳稳地拿着针管往外推空气,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僵硬起来,五脏六腑仿佛都揪在了一块儿似的……他不自觉地开始往後退,後背抵在床柱上,後退的动作牵扯了正在输液的手,血管里的针头似乎晃动了一下,但是此刻竟然也丝毫感觉不到疼了……
他害怕打营养针,他怕这个东西。
可是这时候不受控制地尽量往角落里缩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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