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打印机的时候,她就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我后面,双腿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以一种组织上考察新干部,上级监督下级的态度,她把我从小到大,我家里里外外什么情况问了个遍。最后我修完了电脑,她也考察完了,当着我和好几个同事的面给我下了以下结论:孩子不错,文化程度比较高,政治背景可靠,要求进步,但沟通表达有欠流畅,说话是不是有点结巴呀?着装方面也不太讲究,不太端庄,我想你还没有完全做好从一个学生的角色转变为一个社区工作者的思想准备,总之一句话:猪油渣发白——你还“欠炼”。
我能说我听了这话当时真吓蒙了吗?
我穿着有圆领子的t恤衫和牛仔裙,可哪个年轻人不这么穿?怎么就不端庄了?她问我有没有交男朋友的时候,我跟她也不熟不太想说,支支吾吾磕巴几句,结果被下了这么一个“欠炼”的结论,怎么咱们社区这里是油锅吗?还要把我当成猪肥肉去炼我吗?
我回家把这事儿跟家里人说了,我爸爸妈妈也紧张起来,爸爸马上让妈妈带我去商场买了几件“端庄”的,能一直穿到五十岁都会不让人觉得稍有一点时髦性感的裙子,每天上班之前还嘱咐我,没有想明白的话不要说,张嘴不要磕巴。
这样的我精神高度紧张了好几天,终于发现蹊跷的事情,我开始怀疑张阿姨在我们社区究竟是什么人。首先,楼下进门的工作人员展示板上,连我这个刚入职的都贴了照片写上名字了,但是张阿姨不在上面。接着我发觉,她每天按时上下班,就在袁姐对面的桌子上看报纸,用自己的手机上网,有时候写材料,但是每次开会她从不出席,我更没见过她写的那些材料的完稿。我开始怀疑她究竟是不是领导,她甚至可能干脆就不是我的同事,于是我再面对张阿姨时那紧张的情绪也渐渐放松下来。没过几天端午节到了,每人分一桶豆油当是福利,我问管行政的杨哥,怎么没有张阿姨的份儿呢?杨哥反问我,为什么要有她的份儿呀?她也不是咱们这儿的工作人员。
“那张阿姨是干什么的呀?”这话我到底还是问出来了。
张阿姨啊,就是对面克俭小区红砖楼的居民啊。杨哥说。
不在咱们这儿工作?
不。
不是袁姐的领导?
说什么呢?
那袁姐怎么对她那么客气呀?还有她为什么对我管这管那的,还给我下结论,还说我“欠炼”… …
嗨,张阿姨就这样。杨哥说。她退休之前是车辆厂的党委书记,管的人可比咱们社区书记多多了。后来退休,估计也是有劲儿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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