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病都能烧出来!… …”
我从地上站起来,看着孙莹莹闭着眼睛,满脸是泪,痛苦不堪,仍摇着头不肯答应:“我不出去,我就是不出去… …”
我扎煞着双手,站在那里,都快哭了,我完全没了办法,脑袋里面发生短路,我该怎么办?袁姐会怎么办?张阿姨会怎么办?她们比我有经验的多,哪怕最泼皮的人也能对付,可是她们就一定能跟孙莹莹说通吗?能把她劝离开这个房间吗?要是胡世奇出动无人机,能有用吗?我满头大汗,嗓子冒烟,刚才被她推到地上,手肘着地,钝钝的疼痛,我怎么都不能明白,究竟是什么会让一个人有这么大的执念,哪怕性命攸关的时刻都不肯妥协呢?
这混乱不知持续了多久,车笛声响,停在楼下——我叫的救护车到了,屋子里的局面有片刻的安静,我觉得自己的心也有点托底了。没一会儿,四位医生各自带着设备上来,其中两位开始为孙莹莹的妈妈处理腿伤,另外两位进了里屋,一位问我问题进行流行病学调查,另一位马上给孙莹莹测了额温,又从随身携带的冰箱里拿出冰袋要给高热病人带上好进行物理退烧。
可躺在床上的安静了片刻的孙莹莹仿佛惊弓之鸟,她把突然袭来的一切当做是要逼迫她去医院的前奏,她大声哭喊,挥动双手双脚,更加奋力的抵抗,抵抗所有看得到的,听得见的,碰得着的东西,有几下子甚至打到了医生身上。
医生们也着急了。
疫情之下,他们出诊收治高热病人都穿着白色的防护服,这装束和设备让他们好像战场上的士兵,那样强大和权威,要控制局面,因而有些不近人情。要给孙莹莹上冰袋的一声说话了,是个年轻的男医生,声音严厉:“不许闹!你现在是超高温,每耽误一分钟就可能有最坏的结果,要覆冰还是要命?!”
孙莹莹尖叫起来,根本不做选择:“我不!”
她妈妈在外面泪如雨下。
说话的男医生跟做流调的同事迅速地交换了
意见:“病人情绪激动,现场无法处理,马上送医院!”接着他们看向我,“你,你过来帮忙,”医生压低了声音跟我传达指示,也想这样尽量沉稳柔和地要旁边的孙莹莹听话,“无论如何,绑也得绑走… …”
急救医生的命令让我为难,但我知道孰轻孰重,我蹲到床上去,再去扶孙莹莹,手上就用了力气,暗暗地跟她不停挣扎的身体较劲,同时一叠声地继续劝说:“莹莹,莹莹姐姐你听我说,不能再闹了,这跟你们家修房子的时候可不一样,咱是病了,有病得治呀!医生要把咱送医院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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