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再干个几年,至少三年的合同得完成吧?要不然违约金也挺多的。再说了我来的时候就是图离家近,工资稳定,我就要这些,都满足了呀。没什么不能继续干下去的理由。”
老胡:“现在是的,那以后呢?你现在二十多岁,你三十多岁的时候,四十多岁的时候你还干现在这些事儿吗?你不想想前途?”
“不太想。”我说,“我把每天要办的事儿弄好就行了呗。想那么多也累。我跟你说过没,大前年我老舅在辽宁大厦包了一夏天的啤酒花园,做烧烤挣了不少钱,我老舅妈专门去韩国做了全口的烤瓷牙,结果没两个月就疫情了,天天戴口罩,烤瓷牙白做了,别人都看不着。所以这件事情教会了我一个道理:谁都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当天过得愉快就得了。”
胡世奇差点没被橘子呛着,咳嗽几声看着我:“对了我想起来了,我要走还有一个理由。就是你。要不是你我可能不会想走。”
“我怎么了?”我完全不明就里,“我干了什么缺德事儿吗?我把你逼走的?”
“你看你,刚来的时候跟小傻子似的,实际上歪理一套一套,最会扮猪吃老虎。我斗不过你,我还是换赛道走人吧。”
“去你的吧!谁扮猪吃老虎呀!”我把几个橘子皮扔在老胡头上,“那你什么时候走?”
“我想要年后就跟袁姐说。”
“袁姐不一定答应,她肯定得劝你留下来。”我说。
“各奔前途的事儿,谁能勉强谁呀。”
像是在回答他的话,有人在外面拍门,我披上大衣去开门,正是袁姐,手里拿着不少东西,我赶紧把领导迎进来,一边给她扑打身上的雪花,一边恭敬又热情地:“下雪了?看您来这是干什么呀,给我们送吃的来了呀?韭菜大虾馅的饺子呀?我最爱吃了。袁姐这羽绒服是蒙口的吧?太好看了。得好几万。我帮您脱了挂这边。”——因为知道胡世奇要走了,我这心里有种难以抒发的愁绪,我舍不得他,必将继承其遗志,以后给领导溜须拍马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吧。
袁姐被我哄着,也没见太开心,问我们该办的公务是不是都办了?
我们回答说您就放心吧,有我们在您就回家安稳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