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陈海天并没有明白的想法。
他列出将近二十个感兴趣的、想尝试的事情,一个一个考虑各自的发展性。
书,红豆饼,摇滚乐,咖啡,意大利面,刻印章,杂货……
他很想加上电影,但电影不是可以自足的事情。他可以开间小书店,卖自选的书;可以开间小唱片行,代理国外的小厂牌;或是开间小咖啡馆兼卖手工甜点、专卖各种新口味的小红豆饼摊、只有两张桌子的小意大利面馆……但他不能自己一个人拍部小电影,再小的电影都需要团体,会无可避免的被困在人群里。
人群会带给他压力,太多的波长会把他打乱,他很容易感觉到别人的情绪。有些人的情绪俐落,不求别人安慰或拍拍,像是梁美莉,雷阵雨哗啦哗啦下完就算了;克数有些人的情绪像是阴雨连绵,拖着别人往下沉。
「那种人本身就是个命案现场,自己血肉模糊了,还让别人吐的半死,」他曾经这样跟梁美莉描述,「让人这辈子都不想再吃肉的那种感觉。」
「因为你没有兄弟姐妹,」这是梁美莉的说法,「我小时候就吐完了。」
「跟兄弟姐妹无关。」他摇了摇头,「是基因的问题。」
他也曾经认为这是单亲家庭独生子在成长过程中形成的缺陷,后来才理解是基因决定一切,它能够产生不怎么聪明而社交手腕高明的人,也能制造高智商而缺乏社交手腕的人,这表示社交智慧是一种个别的智慧。就算他有十个兄弟姐妹,身处人群还是会让他感到烦躁和厌恶。
为了不让自己在人群中看来笨拙迟缓,陈海天发展出「以减少回应为回应」的技能,并在最低限度的范围内和他人交际,但他知道,他永远无法过着某些类型的生活,无关他想不想要,他就是不行。
他不是为了追求梦想而不顾一切的人,那种人是浪漫的。他不浪漫。
至于小书店、小红豆饼摊、小唱片行、小咖啡馆、小意大利面馆……能不能提供他足够的盈余好支付日常生活开销这种事,他暂时不去考虑。他二十七岁前都在象牙塔里生活,习惯不去考虑现实里太细节的事。
他决定从书店开始,他应征了精英书店文学区的店员,期待着充满书香和深褐色书架的环境中展开他的二十七岁。他给予这个新生活运动一个名字:百日维新。他喜欢这四个字的口感及音律,清朗有节奏,不像靖康之耻那么考验发音。
一百岁个很好的数字,能用来推行新法,能让士兵用来等公主,当然也能用来测试他适不适合这个产业。那是他并没有想到变法失败清朝灭亡、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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