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情说来,这样的事凭谁听着都觉得不大对劲儿,再往深处想些,只怕就要想到是当太太的不知道在其中做了什么,使得两个姨娘自相残杀,两败俱伤。真要流出这样的传言,玉娘的前程自然是没了,便是英娘月娘两个也要大受影响。英娘也就罢了,便是她婆婆吴氏不大待见她,大女婿李鹤待她总是有情的,便是这些年英娘一直不孕,李鹤也一直不肯纳妾。月娘却是可怜了,只怕顾氏一天也容不得她,二女婿也未必靠得住。
马氏叫玉娘这几句话说得脸色忽红忽白,一时觉得有理,竟有亏得玉娘救了孟氏之叹。忽然又想着玉娘方才咄咄逼人,几句话竟是问得自己哑口无言,这回当着老爷又这么说,分明是装腔作势,显得她良善孝顺,好叫老爷这个偏心的更护着她们母女些。
正在马氏心中摇摆不定之际,却听玉娘又说了番话,却是方才那段逼得自己哑口无言的说辞,只听她道:“爹爹,这分明是余姨娘自己立足不稳,撞在多宝阁上,青铜鼐掉了下来,将人砸死了,实在是余姨娘时乖命蹇,与人无尤。索性余姨娘还在原地未曾搬动过,还请爹爹报官,请个仵作来,一验便知,也免得叫人借机生事。”
那句也免得有心人生出事来一出口,顿时刺着马氏心病。马氏脸上铁青,顾不得谢逢春在场,竟是逼问到玉娘脸上去:“好丫头!你说的有心人是哪个?倒是说给你爹你娘知道知道!”一字字咬牙切齿,竟是比对着孟姨娘更恨些的模样。
孟姨娘见着马氏这样,哪里肯答应,就要过来挡在玉娘身前,又叫玉娘拉住了:“娘竟是忘了吗?余姨娘在外头还有家人呢。” 余姨娘可不是卖进来的姨娘,而是马氏为着压制孟姨娘,正正经经抬进来,正正经经地摆过酒席,她那叔叔是个贪图银子的,知道了侄女儿就这样没了,还不来生事吗?
马氏脸上的怒气还没收尽,那头谢逢春已然跳了起来,道:“玉娘这话有理,我这就去报官,余氏的尸身你们千万不可移动。玉娘你且避一避,免得叫差役们冲撞了。”说完了正要走,又听玉娘道:“若是县老爷请问爹爹,余姨娘好端端地怎么跑来了孟姨娘的屋子,怎么好端端地又撞到了多宝阁上,又撞得那样重,连着青铜鼐也能撞下来,爹爹可怎么说呢?”她言语和缓温柔,仿佛真是替谢逢春忧愁一般,只是马氏听着,身上不由得一凉。
谢逢春也不是个蠢的,起先不过是为着余姨娘被砸死、孟姨娘又险些给勒死、一贯儿温顺得猫似的玉娘竟是拿着钗子扎人这样一桩桩事给镇住了,一时没想着,这回叫玉娘一说,又看马氏脸上忽然转白,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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