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德音要的可不是玉娘这句“知道了”,在朱德音瞧来,玉娘样貌娇怯婉转,性子柔糯,又有些怕了自己,这从玉娘要借伤躲在屋内可见一斑,若是能捏住了她,倒是个好助力。只是也不好强逼她,所以又抚慰了玉娘几句,无非是明儿要是有贵人来,她定然会在贵人跟前替玉娘分说,果然赢得玉娘几声感谢。
转眼到了次日,椒房殿中的黄女官来宣采女进见,玉娘就报了伤,黄女官倒也没想着会采女里会有伤遁的事儿,只道了句可惜,引着朱德音、周蘅等十来个人去了。
不想黄女官这头才走,高贵妃那里也遣了个陆女官来,说是高贵妃要召见采女,一样要见采女中出色的,听着人都叫皇后叫了去,脸上就没了笑模样,晒道:“采女们才进宫呢,殿下巴巴地就喊了人去,果然贤德。”
陆女官能说得这话,陈奉,王朝恩却不敢接口。凭高贵妃再得圣意,如今坐在凤位上的还是李皇后,说句大不敬的,日后无论哪个皇子即位,哪怕是高贵妃所出,李皇后总是皇太后之尊,哪里敢有不敬。
陈奉也就罢了,他是从东宫就跟着乾元帝的,论起圣眷来倒也不差,可连王朝恩也你不借口,陆女官是叫人奉承惯的,自然不大喜欢,也把脸拉了下来,道:“王公公,人都叫完了?娘娘赏了这些东西,她们总该去谢个恩的。余下的采女呢?”她这话一说,一旁的王朝恩立时接了口:“倒是有个出色的没去。”陈奉拦之不及。
陆女官听着还有个好的没去,脸上又有了些笑模样:“倒是个乖觉的,还请王公公叫了来我瞧瞧。”陈奉在一旁道:“陆女官要见人,怕是要亲自走一遭儿了,那采女昨儿扭了脚,如今走不得,总要养息个四五七八日的。倒是剩下的采女,陆女官要是想见,我这就让她们出来。”
陈奉这话说得不太客气,只他品级高过陆女官许多,陆女官便是听着不入耳,也不敢当面儿对他发作,只得道:“既如此,倒也不急,等那些采女回来了,再一起叫了去罢,娘娘宽厚,再不能为这个就恼了的。”心中到底对陈奉有怨气,回到昭阳殿,见着高贵妃,添油加醋地告了陈奉一回状,无非是陈奉这样冷淡,便是一心奉承椒房殿,不把昭阳殿放眼中。
高贵妃年轻时是个娇婉的美人儿,一把纤腰,体态轻盈,几乎可做掌上舞,如今年岁渐长,虽还是秾丽鲜艳,到底不复从前轻盈,是以衣裳都收着腰,又将下摆加大,好显得腰肢依旧纤秀来讨乾元帝喜欢,这样的人自然知道乾元帝心思,听着陆女官告陈奉的状,高贵妃就将脸沉了:“陈公公也是你说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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