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迹还不甚流畅,却有些儿颜筋柳骨,可见是下过一番功夫的。景琰自以为熟知自家娘亲,陡然看着这些,哪得不怕,小心翼翼地轻声唤道:“娘,我怎么不知您会用左手哩?”
玉娘正写在:“故说般若波罗密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呵。”听着景琰这话,头也不抬地道:“你父皇也不知道呢。”说得这句时,恰写将那个呵字洗完,将笔搁在笔架上退后几步,侧头仔细瞧了瞧,轻声叹息道,“手上无力,果然写不好字哩。”说了这句,对了那页心经瞧了好一会,叹息道:“收起来罢。”宫人们这才上前将笔墨收了。
景琰闻言不禁向玉娘脸上看去,却看她脸上竟带了些恍惚,心上就是一沉,急走几步来在玉娘面前待要去拉住她双手,玉娘已轻轻避了开去,回身在椅上坐了,已有小宫人捧了热水来服侍着洗了手,玉娘再对景琰看去时又是从前模样:“你怎么这会子过来了?”
自乾元帝故去后,玉娘待景琰比之从前还冷淡些,知道的都说是景琰面貌肖似先帝,太后看着伤情,是以冷着越国长公主,这也是人之常情,日子久了也就好了,便是景宁景晟俩也把这话来劝景琰。
只景琰小时还不甚清楚,只以为自家是乾元朝唯一一位落地就有封号的公主,虽是比不过景晟,却也是宠爱优与诸兄长,待得渐渐长成才知,自家母后待她当真平平,莫说与景晟这皇太子相较,便是与景宁相比,也有些儿不如,是以将从前跋扈的性子也收敛了些,并不敢常往椒房殿来,唯恐惹得母后不喜欢伤心,只这回却是不得不来,走在玉娘的下手坐了,脸上带了一丝笑容道:“娘,五哥不大对哩。”
玉娘听着景琰这句,黛眉轻皱道:“景宁如何了?你几时出的宫,如何我不知道?”景琰听得玉娘问话,忙道:“是五嫂从您这儿请了安回去,恰与女儿遇着,女儿看她眉间有郁色,多了嘴。”说着便将因乾元帝崩逝,景宁为着守孝至今只食薄粥的话玉娘说了,又道:“这样下去五哥怕是撑不住哩,只他不许五嫂与人说,女儿悄悄地与您说了,您劝劝五哥罢。”
玉娘收养景宁时自家无子,本就有收为己用之心,只望他与汉景帝事窦太后一般,是以就往贤孝里教导;待得景晟出生,玉娘依旧不该初衷,只要将景宁养成自家臂膀,这时听着景宁待乾元帝这般孝顺,一时也不知是天意弄人还是自家教得太好,侧脸想了想,方肯点头。
不说宫中事务,只说徐氏出得未央宫,可说是满心惶惶,一路走一路惴惴,待得回在家时,倒叫她揣摩出了些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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