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清名,是以都不肯出头。唯有那个芮御史,因在梅佳一案上丢了回大脸,自觉羞辱:若看人笑,便疑心人笑他;若看人聚在一起说话,又疑心说的是他;人与他话少了,便觉着人瞧不上他,不肯与他说话;若是人与他多说几句,又以为人在嘲弄他;这些日子可说是如身在荆棘,转侧不安,久欲了结此事,因只是无有机缘,这回田庚敲了登闻鼓,只以为是天降机缘叫他翻身的,恰是正中下怀,当时出班,愿领旨前往核查。
景晟不喜芮御史为人蒙昧功利,只他还记得乾元帝生前教导,这等好名之人用得好时恰是一柄好刀。若是大案要案,使这等人去多半儿要坏事,可这样后宅事,他即肯出头,倒是好用上一用,本就有心点他,不想他景晟出列请命,当即准奏,含了笑道:“还望芮卿勿枉勿纵,仔细查来。”芮御史得着景晟这几句话,可说是心花怒放,脸上几乎放出光来,将胸膛也顶了起来,昂然称是。
是以景晟点了大理寺少卿为主,芮御史为副,点了一班衙役,带了宋御史往宋府而来,先将家下人等都看住了,又将诸妾都提了出来,查问哪个是莺儿。莺儿仗着宋朗宠爱,连着田氏也不放在眼中,何况诸妾,总在她们面前耀武扬威,将人都得罪干净了。这回看着上官问话,诸妾们便将莺儿推将出来。
莺儿惯是个会做戏的也知道些厉害轻重,哪里肯认自家□□嫡妻,反说诸妾嫉妒她得宋朗喜欢污蔑与她。又凄凄切切地对了宋朗哭,只望宋朗瞧在她腹中孩儿的份上再救她一回。不想宋朗能待田氏绝情,待她又有多少深情,看着自家前途尽毁,早是万分懊恼,不怪自家行事昏昧狠毒,反怪莺儿妖精害人,是以莺儿把个泪眼来看他时,他只扭了脸去不做声。
芮御史是有意要做成功的,看着这样,将脸儿一沉,直道莺儿是个刁毒妇人,不用重刑不肯招承,当时就喊打喊杀起来。莺儿平素再大胆儿,到了这时也慌张起来,膝行着往宋朗面前爬几步,待要探手去扯宋朗官袍的下端,已叫宋朗一脚踹来正踢在心口,顿时倒翻出去,这也是宋朗是个文弱书生,莺儿这才无有大碍。
不想莺儿倒也是个角色,看着宋朗这一脚踢来,知道他是绝情的,不能救她。而她对田氏做下的那些事儿,以大殷律论罪起来,杖责下狱还是轻的,性命也未必保得住,左右是个死,便加个妾告夫主又能如何!难不成还能死两回么?!莺儿一狠心,竟就从地上爬起身来,与芮御史与大理寺少卿磕了头道:“妾江莺儿,从前是留香阁的粉头,是宋大人将贱妾脱了籍,纳为妾室。妾仗着宋大人宠爱,对宋大人嫡妻田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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