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晟听着这句,再站不住,跌坐在椅上。
阿嫮听得动静,抬眼瞟了眼景晟,嘴角微微带了些笑来:“猜着了?你外祖父是沈如兰哩,我才是沈昭华,我才是沈氏昭华。”阿嫮脸上虽笑着,眼泪却簌簌而下,“你也知道,你父亲虽是嫡子,可惜他生母敬贤皇后早亡,你祖父又有意立万贵妃为后,万贵妃有个儿子比你父皇年长哩。若是真叫她做了皇后,无论是立嫡还是立长,都轮不着你父皇。那时你外祖父为着扶你父皇登上储位,费了许多心思,终于叫你父皇得偿所愿。你外祖父本以为君臣相得,不想你父皇不想要个有把柄在手的臣子,所以明知你外祖父不可能通敌,还是顺水推舟斩了他。”
景晟隐约也猜着些,可亲耳从自家娘亲口中听着,还是心神激荡,哑了声道:沈氏一族年十六以上男丁处斩,女眷没入教坊司,那些女眷自尽的自尽,叫娘亲祖母杀死的杀死。”
阿嫮向景晟倾过了身子:“元哥儿,娘好看么?”景晟不意阿嫮忽然问出这句来,莫说在儿女眼中,自家娘亲总是好看的,更何况阿嫮本就生了一张我见犹怜的面孔,不然也不能叫乾元帝念念不忘,蓦然见着肖似的谢玉娘,就有得而复失的欢喜,是以点了头。
阿嫮继道:“你父皇将我单独接进宫,叫了他的皇后来劝我,叫我从了他哩。好孩子,你猜我与他说甚了?我与他道:‘他就不怕他睡着时,我一刀杀了他么?’你那父皇呀,到底还是惜命的,是以赐了我毒酒呢。可惜的是天不肯亡我,叫我拣了一条命去。又与你姨婆严佩琼重逢。”
景晟虽知自家娘亲是个活人,可听着父皇赐她毒酒时,还是吓得直立起身来,待听着阿嫮称严佩琼是他姨婆时,脸上又白了层,却是道:“娘又怎么知道她不是哄你呢?她自家不能为严勖报复,哄您出头也未可知哩。”
阿嫮却道:“你道李源为甚陷害沈如兰?他的女儿李庶人原是你父皇登储时,永兴帝指与他的太子妃。可惜不得你父皇喜欢。你父皇践祚后迟迟不肯立她为后,倒有抬举高氏的意思。偏巧西南夷狄作乱,李源与你外祖父领兵出战。也不知李源从哪里得知你外祖母是严勖的长女,是以以此请求你外祖父暂缓两日出兵,好叫他们父子得个头功,如此,你父皇便不得不立李庶人为后。”
景晟听到这里点了头,想到前情往事这样纠结,口中满是苦涩,又道:“原来如此,这也难怪了。”难怪那崔征见着他竟是满口夸赞,又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来。若他是严勖,严勖曾外孙便合情合理。
阿嫮又说:“我冒了谢玉娘的名进宫,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