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个月的小娃娃都弄没啦,堂哥卫蛟还砍了太子哥哥的头……再后来,二叔成了新的王。
那时候二叔拿着把剑,一口气杀光了桐宫的所有人,从柜子里找到她,揪住她的头发,提起来,狠狠地把她摔到墙角,还特别凶地吼:若不想死,就老老实实的给老子呆在桐宫里。
死是什么意思?她想了九年也不懂,大概就是睡着了吧。也就是说父王、母后、哥哥还有宫里其他的宫女太监都睡了一个好多年的觉,他们真是太懒了。
想到这儿,庭烟笑了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嘟嘴拌了个鬼脸,顽皮地自问自答:
你是谁?
我是庭烟呀。
你今年几岁?
我今年十六啦。
你是不是很丑很笨?
哼,我可是全天下最好看最聪明的女人!
正在此时,殿门吱呀一声开了。
庭烟扭头看去,原来是奶娘贞从殿外进来了。
贞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说不上美,可却长得很耐看,细细的眉,白生生的脸儿,塌鼻子,笑的时候眼睛就会弯成小月牙,生气的时候上嘴唇都会撅到鼻尖。
贞今儿穿着身玄色的羊羔皮袄子,领口袖口翻出旧了的白羊毛,臂弯挂着个大包袱,怀里抱着个泥炉子。她的步子总是轻快而愉悦,手脚也麻利,很快就生起了火,又从包袱里拿出几块炭,一股脑全塞进泥炉里。等炭红了后,她变戏法似得从怀里掏出两只白薯,埋进红红的炭里。
“庭烟,快过来烤烤火。”
贞招招手,从一旁拉来个小凳子,随后又从包袱里取出好些小玩意儿,有木雕的兔子、风干的野猪肉,还有双缀了珍珠的绣花鞋。
“你不是心心念念想要双绣花鞋么,快来试试。”
庭烟听了这话,立马将手里的面脂丢下,赤着脚蹬蹬蹬地跑了过去。她坐在小凳子上,捧起那双绣了杜鹃花的小绣鞋,贴在脸上,深深地嗅了口。鞋子有野猪肉的香味儿、有雪的冷味儿,还有市井人家的烟火味儿。
真好闻!
庭烟忙不迭地将鞋子套在脚上,在小小的寝殿来回走,低头看着鞋面的杜鹃花,越走越兴奋,直到贞说:“别在我眼前晃啦,晕脑壳。”这才停下来。
这些年,她没有踏出桐宫一步,是贞告诉她外面有什么。
在桐宫外,是王上和王后住的宫殿,可漂亮了,殿里有金子做成的仙鹤、有红木做的桌椅还有精心烹调的山珍海味;妃子们身上的香味儿离得老远都能闻见,宫女都戴着宫纱堆出来的花儿,穿着桃粉色的裙衫;太监则趾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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