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翅膀的蝴蝶,她眨巴着眼,在男人身上轻轻蹭着,撒娇撒痴:“要不你现在带我去草原骑马,去江南泛舟,咱们和贞一起躲得远远的。我从此就不爱梁帝啦,不吃他的米,不住他的房子。我想明白了,他是个坏爷爷,我不想被他咬掉豆子,我要当大伴的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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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杜鹃红
班烨见庭烟对他这般依恋,不免心动,是啊,纵使是块冰,也要化了,心事如鲠在喉,他何尝不想?
没错,他是个宦官,可又不全是。
年幼时的他,父母早亡,至亲叔伯都想要霸占他家的桑田和牛,拼了命抢他,最后,他跟了烂赌鬼大伯。等田、牛到手后,大伯就开始嫌恶他,动辄打骂,爱惜耕牛,便让他顶了牛去拉犁;后来大伯把家财输光,不光卖了女儿,还逼他学行窃……
他永远记得,九岁的生辰那夜,大伯不由分说地揪着他的领子,把他连拖带拽地弄到赌坊,让债主挖他的一对招子,偿债。
那债主看他是个干瘦幼小的孩子,动了恻隐之心,把他们伯侄二人打了一顿,便放走了。
他恨不过,发誓报复。
他知道济世堂药铺的小学徒常在山上采药,便留了心,与那小哥常套近乎,‘有意无意’地学到了不少东西,知道山上哪些是治伤止血的药草,哪些是要人性命的毒物。
没错,他往大伯的饭菜里下毒,差点药死这老混蛋。
半死不活的大伯很快就疑心到他,把他吊起来毒打了一顿,从此后就开始防着他,终于找着机会,托人牙子五两银子把他卖进了象姑馆。
什么是象姑馆,其实就是男妓馆。
说实话,在馆里,他比家里过的体面多了,至少不用再饿肚子。渐渐的,他干瘪枯黄的脸丰润白皙了起来,个头也迅速拔高,因样貌俊美,他被迫涂脂抹粉,打扮成女子的模样去取悦恩客。
他从成丁起便开始打茶围、出条子,甚至过夜。
那时候太小,伤了身子,以至于而今虽能像正常男人那般行房事,却再没了生儿育女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