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帝和班烨要,是想挖掉这伙祸国的毒瘤。
怕是到临死,赵煜还不清楚真正的仇人是谁吧。
可悲又可怜。
庭烟长出了口气,将腕子上的翡翠镯子褪下,放在地上。
“账册在赵煜的表妹孟胭蝶手里,她在豫州寒水县的慈悲堂药铺,不论谁得到账册,别赶尽杀绝,好歹给赵家留个后,也当给自己积阴德了。”
她真的累了。
“我要的不多。”
庭烟站直了身子,冷声道:“我只要带走贞和月牙儿。”
带走真正对她好的人,是有血有肉有情义的人,而不是畜生。
“等等。”
班烨出声,喊住女孩。
他垂眸,看了眼地上的翡翠镯子,没有捡起,径直走到庭烟跟前。
这大约是他生平第一次,没有考虑利益。
“你不捡起么?”
庭烟不悲不怒,仿佛在问一件再平常不过的问题。
“丫头,”
班烨顿了顿,最终还是从后面环抱住她。
她没躲开,也没出手伤他,端铮铮地站在原地,身子冷直,眼睛盯着外头雕了莲花的青石板,冷漠而疏远。
“以前你小,大伴只是想把你留在身边,如今你大了,我想让你懂我。”
“不想。”
庭烟惜字如金。
就在此时,只见一个穿着银红色拖泥裙的美貌女人从廊子那边跑过来,是胡媚娘,她没戴钗環,只在鬓边簪了两朵宫纱堆成的杜鹃花,额间贴了花子,化了飞霞妆,胸脯实在太过丰满,几乎将薄比甲撑破,举手投足尽是风流,让人心动。
许是跑得太急,胡媚娘微微喘.息,两靥泛红,身上散发着异香,闻着似春.药,又是酒香,她斜眼瞧了下庭烟,本来毫不在意,蓦地瞧见庭烟仿佛不太一样了,登时愣住。
“怎么了。”
班烨冷声问,俊脸又阴沉下来。
胡媚娘眼波流转,扫视了圈里头。
燕王的尸体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唐林跪着垂泪,三哥脸色很不好,而庭烟……仿佛变了个人似得,眸子不再天真混沌,太冷了,让人心底发寒。
“卫氏宗亲已经全都拘在未央殿,可以行事了。”
胡媚娘忙道,她扶了下鬓边的杜鹃,瞅了眼庭烟,皱眉:
“还有一事,三哥,咱们私下说。”
“不用。”
班烨冷声拒绝,紧紧盯着瘦弱的庭烟。
“豫州秘使飞鸽传书,魏春山不对劲儿。”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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