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主子准许小人速去捉他回来领死!”
苏小眉咯咯笑答:“文振几个日夜来通力改本子,你不过站在此处挑了一摞美女照片,然后卯足劲同我吵架,该死之人分明是你!”
谭竟成无奈一笑,默然望着窗外的天光逐渐亮起来。落了几日雨,数不清的微小水珠混在空气中扑向毛发、面孔、皮肤,随着呼吸进入五脏六腑,温柔地慰藉着生命。雨后万物总有一股勃勃向上的劲头,叫人相信下一刻会得更好。
“我有我的优点”,谭竟成在心中宽慰自己:“我永远乐观积极,况且我是年轻有为前途无量的鬼才导演。”想着想着忽而又觉得心酸苦涩,纵有千般好,奈何不了他人假作睁眼瞎子。
意志再如何顽抗,身体确实撑不住了,陆文振倒头睡足廿多个小时,醒来已是翌日中午。窗外低低的天空依然阴沉,他瞪大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淡米色流云花纹,想象一朵小小雨云不远万里飘来,只为掐好时机对准自己洒落细雨,多么缠绵浪漫。
空气潮得好像附着在镜面上的雾,随手一抹便能凝做水珠。电话突然铃声大作,反而衬得整间公寓格外寂静。陆文振翻个身任由它兀自响个不停,只顾无聊地躺在床上伤春悲秋,想一想现在好像是夏日,又不情不愿地揭起听筒。
“文振”,谭竟成心虚不已。
“啊,竟成”,陆文振好笑,故意道:“谢谢来电,请告诉我你只是打来祝我假期愉快。”
“祝你假期愉快”,谭竟成语气讪讪,“小眉嘱我告诉你,假期立时结束,请回片场来修本子”,末了又添一句:“后面可能要大改。”
陆文振低叹一声命苦搁下电话,这才发觉实在饿得眼花,只好自冰箱取出鸡蛋胡乱一煎就着牛奶吞咽,心中没的又忆起那碗冒着热气的馄饨。
陆文振的父亲陆彬早年留学英伦,又在北美事务所工作数年,起居生活俱是西洋做派,又要求子女自律,陆文振打小早餐吃的都是厨子做的牛奶吐司,亦或煎蛋熏肉,配上水果沙拉,定时定量,想吃多一口都没有,吃完后由司机驾驶小汽车送到学堂。那时他格外羡慕同学带的包子白粥或在路上买的豆浆油条。终于有一次小陆文振与同学讲好条件,拿自己的三文治换了份瘦肉粥,一入口只觉得鲜香缠绵,仿佛真是托寄了熬粥的母亲对儿女的情意,更从心底坚信这碗粥乃是人间至美的滋味,并自此偏爱中餐。
那位同学也料想不到母亲随手用剩饭熬的稀粥竟在这位少爷处受到如此欢迎,想来味道应该极好,大约自己日日喝惯,品不出稀奇来,只好笑着抓抓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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