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河流里沉浮着无数颗破碎的心,狠毒且凄绝。
陆文振无知无觉地走在他旁边,脸上含着笑,神情里隐没着一点天真,温柔坚定地对他说:“江锦志先生,天长日久,还请多多指教。”
江锦志蓦地心里升腾起一阵悲哀,陆文振不愿看清,他自己看得太清,偏生没有人愿意把彼此看轻。
他在心中无声地骂了一遍又一遍:“陆文振,你这个傻子!不过是有一日算一日,多一日陷深一日,总有沉沦没顶窒息而死的时候,何来天长日久?”
但他说不出口,总归还是有一日,便算一日的。剧本开拍了,便没有半途中戛然而止的理,否则大家都损失惨重。
“文振,过了今日,总是要告别的。”江锦志狠狠抿紧嘴角。他曾咽下过各种苦楚,却从没有一种是如此揪心的滋味。
陆文振马上笃定地回答他:“不,不会,我绝不会离开你。”
江锦志“呼”地笑了笑,握一握他的手,“小眉姐安排我同许若丹去拍一支广告,为电影前期宣传造势。”
陆文振松一口气,“那我过来探你。”
江锦志笑着掠一掠他的额角,“文振,别担心,我总是等着你的。”
等着你我这一场戏落幕,你转身就走,他在心中添了一句。
陆文振看着他的眼睛,笑得如释重负,“我看,你演。”
☆、第十七章
江锦志相信了,世界上确实是有些痴人的,然而他吃不准自己可否也是其中之一。
往先的日子里,他挣命似的活得咬牙切齿,偏偏还要在人前卖力表演气定神闲的潇洒姿态。这件难上加难的事情持续地竭耗着他的心力,他的魂魄被折腾得困倦不堪,像一匹年代久远的名贵绸缎,看上去华丽无匹,轻轻碰触便会七零八落,倘若赤丨裸丨裸地铺陈开来,只怕会立时吓退天真又痴迷的陆文振。凭心而论,他舍不得。
但要他人前人后持续地演下去,他更怕自己会立时崩塌,自此一跌到底再也爬不起来。他还没有演到收放自如的境地,不敢押上这么多,资本太少的人压根输不起。
江锦志只是确信自己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无论是荆棘小道还是光明坦途,于他而言都是不归路,一旦踏上了便没法回头。纵然有交汇口,但他和陆文振从来不是同路人。
虽不同路,但仍然可以暂时相携同行。
两人又来到上次那家包子最出名的小餐馆,看见门上贴着艳红的双喜剪纸,一边的条幅上写着“东家有喜,停业六天”。
时过境迁,物换景移,连布景都不会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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