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因为一场意外,冯夜赞更想把它形容成宿命的安排。
那时的邱真骑着自行车,戴着一副眼镜,一副大学教师的模样。后座上坐着的不是女朋友,而是一摞厚厚的书。他骑车的姿态很认真,不过是认真的神游,直直的撞上停在路边的冯夜赞的车。
冯夜赞当时心情很糟糕,和父母出柜后,没有声嘶力竭的指控和失去理智的殴打,有的只是冷漠的警告,怎么玩都可以,但是不可以丢冯家的人。这意味着,他只有爱人的自由,却没有给爱人幸福的权利。
他在车里抽着烟,看着那个倒在他车前还处于懵懂状的男人,迷迷糊糊的站起来扶起车子,重新码好书,一脸认真的掏出纸笔,写了些什么放在自己的车前,一拐一拐的推着车离开,从头到尾都没有发现车主坐在车里注视着他。
“真是个傻瓜。”冯夜赞看着纸条上的道歉和联系方式,嘲讽的笑了笑,将纸条随意的扔掉了。
第二次再见是在法院的调解中心。
那是一件肇事逃逸的案子,被告是齐封,冯夜赞的狐朋狗友之一,撞了人连车都没下就扬长而去。受害者是一个农民工,因为没有及时救治流血过多而死亡,死的时候手里还紧紧抓着给怀孕的媳妇儿买的新衣服。
一边是翘着二郎腿毫不在乎的公子哥,一边是一张张挂着泪水,被苦难和贫穷染黑的脸,每一个人在场的人都会在心里同情受害者家属,但不会有人为他们说话,甚至,在强权面前,连公平公正对于他们都是奢望。
只有邱真,一脸正气,激愤的指控着:“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使你对生命的蔑视达到这样的地步,但我要说,我相信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无论你有怎样的背景,你都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这些话在被告和冯夜赞听来都很可笑,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只有刚出校园的毛头律师还能一脸正气的说出这样的话。
冯夜赞甚至都没有多看邱真一眼,他拿出撤诉文件,告诉被害者家属,只要签了,就能拿到三十万。被害者家属几乎没有一点犹豫就接受了,眼里甚至闪着惊喜。
三十万,对于冯夜赞他们不过是几天的酒钱,对于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来说,却是一笔巨款。人性让他们没办法拒绝这样的诱惑,即使这是用亲人的生命换来的。
看到事情解决,齐封示意自己先离开,冯夜赞知道他约了人赌球。齐封漫步走到邱真面前,忽然勾起一个傲慢的笑:“怎么样?三十万买一条人命,我够负责了吧。”
渐渐的房间里的人都陆续走了,只剩下整理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