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怀念着已经失去的右手,韩郢有着很是清晰的认识。伤心颓废萎靡不振的事情暂且不提一说,至少在这事之后,哪怕还带着点不合时宜的快感,终究是失去了。人们往往只有在失去之后才知道原来那失去的东西对你来说是如此的重要,譬如这时候几乎要被捏烂的橘子……
“我失去了我的右手。于是,我在深深的怀念着它,以前我从来不知道,没有右手的日子是如此的窘迫,如果可以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着它说我爱它……”
“怎么了?”这时的韩郢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言语夹杂些轻佻却又不能看着生厌,他所说的那只正被悼念的手臂搁在被面上,悉心缠过的纱布上被他一折腾也染上了几点明黄的印记……
“姐姐,我想吃只橘子,没想到一只手抠了半天没抠好。所以触景生情顺便悼念一番……”他笑眯眯的递出这只烂橘子,过了会才吞了吞口水说,“如果你不觉的烦麻烦换一只吧,这只吃得我心里有阴影……”
……
这样的戏码,大约一天也会上演三两回,韩郢本就姗姗来迟的父母这时候似乎总有忙不完的事情,一天之内倒也难得见上几次,遇到半数的时间倒是拉着把椅子坐在床边照例问着伤口疼不疼,言语间平淡不说有时还会夹杂出一丝的责备,有时也干脆用多半人可以听懂几句的鸟语讨论着自己的事情。争执却是不曾出现……
探望的人们似乎是约好的,在大多数的时间里有种门可罗雀的清冷,热闹也聚在了一起,
兴许一天之中,先是早已闻讯却不曾到来的好友,故作轻松用悲伤的眼睛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些话,扯些年少时的回忆和理想……
门又被咚咚敲醒,或许就是邻居,或许是好不容易得下空的同学,于是先前的那位就松了口气,起身告辞,总还不忘在出门的时候留下句,“韩郢你好好养病,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的……”
原来还存下几分感激的韩郢就被这句话说得小郁闷一下,心道,“我没觉着啥不好,不过是抠不开橘子,我下次把指甲留长点就好。你干嘛总觉得我会想不开?”
下一位还有下一位的下一位,各自说着各自的告白,官方得几乎可以与政府电台的悼词媲美,然后会有一个公认的能说会道总结呈上“韩郢是……我们一定会……”
有一种别扭又带着反叛的情绪,韩郢原先还没觉着这是值得他伤心难过这么久的事情,至少暂时是不用去见西方的撒旦中国的阎罗……
然而在每一个比当事人还要悲痛欲绝无比惋惜的情绪之下,韩郢坚强的小心肝终于有点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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