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能料理好国公府!”
“国公府不能有这种耻辱。”
裴劭忽的沉默。
那么一瞬间,他好像摸到三年前打下的死结。
三年前,他只觉林昭昭的突然离去,不可理喻,可笑的是,那并不是毫无预兆。
在光的背面,在他看不到的阴影里,她们对她说过的话,只会更刺耳,更戳心窝。
那时他又在做什么呢?是了,远在西北,但不在她身边,就是他视而不见的理由么。
他曾恨她趁他远赴西北,另嫁他人,可又是谁,把西北当免死金牌,自以为只要他们相悦,就能白头到老。
一株疯狂生长的藤蔓,一圈圈缠住他的心脏,绞紧。
裴劭把杯子丢回桌面,杯子从桌上滚落,掉到地上,摔成碎片。
裴劭说:“她能不能担起国公府,成裴家的冢妇,都与你们无关。”
他无法改变她们,还不能离开么。
走到门口,老祖宗叫住他,裴劭回头,迎面是一个杯子,他不躲不闪,任由杯子砸中他额角,额角破开一个口子,血液沿着他流畅的骨相,缓缓滑落。
但他两眼镇静,幽然若深潭。
柳氏惊叫了声:“阿劭,快和祖母道歉!”
裴劭抬手摸了下血渍,说:“砸这一下,还我方才不敬之语。”若在场的,不是他的祖母,他的母亲,他能让她们吃上好几日药。
老祖宗脸色赤红:“我管不了你了是吧!”
裴劭笑了笑。
他转回身,踏出去前,只留一句话:“国公府里能管我的,早被阎王爷请去吃茶了。”
小厮长河和落日,已经收拾好几套衣裳和日用品,胡天则背上落在水云斋的文书。
他一路穿过国公府的仪门,迈过那门槛时,似有什么倏然轰塌。
少时,父亲抽过他许多鞭子,每一次,他都会问他服不服,他都会同他说,西北军的未来要靠裴家,裴家必须有人站起来。
所以他十一岁那年,穿上盔甲,拿起刀剑,一场战役下来,虎口被震到麻痹,毫无知觉。
十五岁,他完全习惯这种日子。
行军似吃饭,打仗如喝水。
由他指挥的大小战役,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他看着周围人恭维他,傲慢地想,打仗有何难,不就是杀人,所以,当那个千户朝他敬酒时,他连酒杯都懒得拿起来。
也就是在这时,他眼角余光看到角落里,一个阴郁的小孩躲着,她瞪着他,撇了下唇角。
毫不掩饰的不屑。
什么臭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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