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起身,就要撞柱而亡,要不是安王妃拉得快,这反应,似乎也就落实罪名了。
然而,安王的反应,和细作指认的“晋王”,却是毫不相干。
一个细作,竟把安晋两王,都拖下水。
这样调查了半个月,安晋两王又缕缕被推出来,便是赵王,也重入排查之中。
武平流脑子发热:“怎么这般混乱,为何好像每个王爷都有嫌疑,又好像每个王爷都没有嫌疑?”
李彰蹲在大理寺牢房门口吃饭,他三天没回家了,这禁军内厨的饭实在味道一般,他咽下去,说:“那你不觉得有一个王爷很清白么?”
武平流:“你说顺王?”
是的,混乱之中,年三十九的纨绔顺王,在历经几轮清洗,身上却没沾上一件事。
这种时候的清白,便也不是清白了。
武平流“嘶”了声:“这就是军师的直觉吗?”
李彰吃完饭,盖上食盒,回:“真要论起来,我的直觉还比将军差远了。”
毕竟早在十日前,裴劭就暗地里调查看似最清白的顺王了。
亥时一刻,书房内点着烛火,明亮如昼,裴劭合起口供文书,道:“难怪陛下对他们几个,没一个满意。”
如今就差确凿证据,凡事做过,必有蛛丝马迹,过不了多久,他派出去南边的人回来,顺王必得认罪。
夜里,裴劭小憩一个时辰,梦到林昭昭一言不发,远去的背影,他忽的醒来。
这个梦有几个月没做了,没想到又潜入他的心神之中,冷不丁来一下,叫人只觉过去那几个月,才是梦一般。
他有点口干,起身倒水喝,冰冷的液体划过喉道,似有几分春寒未了。
搁下茶杯,裴劭打开大门,庭中月色旖旎,却有种挥不去的冷清。
忙于搜集谋逆同党证据,已有半个月,没见林昭昭。
长河和落日不曾来找他,说明她过得一如既往,身边也有可靠的暗卫盯着,绝不会出危险。
这样就挺好的。
裴劭又一次抬手,摸了摸额角。
他想起什么,回到房中,在床下拉出一个一臂长宽的红木云纹箱子,箱子许久不曾打开,上面布满灰尘。
裴劭看着箱子,目中闪烁,流露些许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