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早朝,朝臣吵得不可开交,主体主战,但有一些派系认为,西北多年战事,国库尚未丰盈,此战不宜动西北军,应让各地知州备战;有一些派系认为,此时当让各位王爷领兵,方能真正一试王爷之才能;自然,也有的直接主张,朝廷既有宝刀,为何不用,是该由靖国公爷出战。
但,这三方,谁人都觉着,圣人动用裴劭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裴劭在西北军,乃至整个凉州,已有非一般的名誉,凉州百姓只知裴劭不知朝廷,若南方之战,裴劭依然战无不胜,岂不是要收拢天下百姓之心?
然而,却看圣人思索片刻,道:“由此,便让靖国公领兵。”
方才还吵闹如菜市的朝堂,立刻鸦雀无声,而那位穿着绯红蟒服的国公爷出列,拱手行礼,他抬起的目光,十分明亮,声音铿锵有力:
“臣,遵旨。”
消息如雪花般,飘散在京城,本来有些忧心的百姓,一听是靖国公领军,便不再担忧,街道重回繁闹。
这三日,林昭昭却再没见过裴劭。
那日那句“不再吃亏”,竟然是他们最后一次对话。
她不知道自己理解的对不对,可如果是对的,这是裴劭选择的,她该如何是好?
真就如此了么?
而裴劭,就要去南边打仗了。
林昭昭放下汤匙,今日她又只是吃了点,便了无胃口,用过漱口的香茶,外头满霜进门来,说胡天来访。
林昭昭道:“请他进来。”
胡天不是空手而来,他手上抱着一个红木箱子,将箱子放下,他抓了抓后脑勺,说:“夫人,这是国公爷让我给夫人的。”
看着箱子,林昭昭问:“他……还有说什么吗?”
胡天摇头,顿了顿,又说:“不过,原定明日辰时出发的,但镇南王已朝淮南进军,所以,国公爷决定一刻后出发。”
林昭昭打开箱子的动作,停了一下。
她神色怔然,嘴唇轻启:“你们都下去吧。”
胡天看看归雁,两人一同离开。
林昭昭深深吸一口气,找了张椅子坐下。
这回,他会是什么时候回来呢?他们还是写信吗?
她抓了抓胸口衣裳,心底里空落落的。
但她又有何茫然的,她要么就是做回北宁伯府孀居的寡妇,手上有田铺地产,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日子也能过得很好。
裴劭有那般才干,他去打仗,她不需要担忧。
罢了,不过也就和三年前一样而已。
林昭昭把心压实了,瞥见那只箱子,使了点劲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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