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遮荫蔽日的山林间穿行,积雪压弯了无数横生的枝条,随风不时有雾状的霰屑散落在宽阔清洁的路面上。进入一道自动开合的大门后风景迥然不同,有钱人真是作孽,连花花草草的都被变更了空灵的本性改造成随时随地为他们服务的庸脂俗粉……我是无产者,对资产阶级的敌意果然是天生的。但并不妨碍我想要籍由共产而贴近他们的愿望,问题是现下的种种注定了我没有这个可能。
“到了,我想黑先生正在等您。”车门终于打开,我恋恋不舍的下车,心里祝福那个傻笑一路好不容易憋住还是忍俊不禁的人能够忍出终生受益的内伤。过大的衣服在挽起裤脚衣袖后还不算太别扭,我抖擞精神迈步进入草木扶苏的深宅大院。
记得很小的时候,我家还住在单位家属区的平房里,邻居中有位据称系出名门学于黄埔下放后扎根基层的老学究,曾经遥指着乍富起来的某位领导家属刚刚圈划完工的一栋带前后院的小二层楼摇头鄙夷道:“树小墙新画不古”,经好事者探寻解释,全单位的职工及家属都籍由各自发挥的想象了解了何谓“暴发户”,既然被德高望重的高人所不齿,那就没什麽可羡慕的,于是多多少少获得心理的平衡。这种虚无飘渺的平衡方法一直让我牢记及沿用至今,用来在意识上对付某些竭力想抬高自己的其实只有金钱却感觉良好的“优越”分子。而现在,我所身处的院宇真实彻底的使我明白那位见多识广的老学究曾经沧海的感受。
很多宣杨标榜皇家王室贵族豪门的房地产所表现出的无非是有些不同于小康的华而不实的风格,其实质不过尔尔。而在这里,我每走一步,就会被从不经意间流露出深厚的历史底蕴冲击一下。岁月的磨损虽历历可见,但几十年前的那场大祸似乎没在这里肆虐过,不含一丝现代痕迹的明式建筑理直气壮的完整,迥异于外部速生植物的参天大树含着一派气定神闲的自在,日影婆娑的曲径回廊仿佛是从时光的缝隙中折射出来的古朴影像,绿苔萦绕的荷塘洞溪又宛若随意般娓娓道来那静谧的沧桑。
恍然如梦,我像探进了不自知的过去,对绝对陌生的地方油然而生一种说不上来的相对熟悉。宛若前世轮回未及消除殆尽的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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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美人
愠怒的目送柳墨炎逮走了他那只乱跑乱吠的脱管宠物,耶律霁显阴邪的转向犹自淡然的尹忘白,半晌,问出的话显得平静无波。
“为什麽要放外人进来?”
尹忘白不答,只是一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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