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裁缝铺的人都投来不满的目光,纪平澜不禁有些担心,何玉铭为人一向低调温和,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像吃了枪药一样跟陈澈呛上了。这种时候了要是两边还冲突起来那他真不知该怎么办。
好在陈澈对此不以为意,只是笑笑:“我倒觉得我们是同一类人,反正都要死了,有你陪葬也不错。”
话题似乎又回到了原点,他们都沉默下来,汽油还在烧着,等死的人们沉默着。
裁缝铺里最年轻的幸存者开始低低抽泣,裁缝铺老板摸着他的背用方言安慰他——他们是父子。
陈澈开始检查自己的枪,检查完就开始检查别人的,把每一把枪上好子弹,与其说他在准备最后一搏,不如说他只是不想让自己的手闲着。
德国人已经从棉衣的夹层里找出了追踪器,一个在为自己的愚蠢懊恼,另一个在安慰他。
“你不该来。”纪平澜突然说,说的很轻,显然是给身边的何玉铭听的。
“你才不该来。”闭目养神的何玉铭睁眼看看他,“别人参军打仗是为了求胜,至不济也是为了求生,唯有你一开始就是以求死为目标的。一个不想活的人不论对敌对友都一样危险,因为你拖累别人一起死也不会感到愧疚,若等你当了军官,你还会为了自己死的光荣,拉上更多想活的人给你垫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