伫立无语,目光却仍被那冰雪中渐行渐远的人儿牵引,谢婉之见他不为所动,不由怪道:
“我晓得你还想着她,可毕竟不是她,再说了,她若是嫂子,又贵为雪剑门门主,却为何不与你相认呢?”
“若真是映雪,她一定是在怪我。”顾为川忍不住在心底这样默默想着,只是一霎已情不自禁地说出了口,他热切地盼望着她是她,但并不是贪图她的容貌,或是旁的什么,他只盼望她还活着,哪怕对他生气也好,可这样简单的期盼,如今看来竟有些痴心妄想的意味,她说话那样斟酌轻柔,行事又那样果断坚决,她不像她肆意妄为、鲁莽随性,竟是绝然相反的两个人。
谢婉之听得这句,心上已凉了半截,忍不住一跺脚,负气跑了。
☆、南有嘉鱼
芦台之上,雪域的景色遍收眼底,暗云下一片白茫茫,寒冰九道的屋舍星点点地散落在山脚下,冷寂寂的,更远处的白雪,早已被黑暗吞噬了。
芦台殿向来是雪剑门议事之所,正殿中四角升起炭盆,炭钳添了许多溅着火星子的新炭,一霎便满殿内暖气生烟,令人和暖了许多。
连映雪自然是坐在首位锦榻之上,她轻轻喝一口暖茶,忽不在意间轻轻吩咐道:“偏殿置了马车和尸首,就不要生炭火了,冰些反而存尸容易。”
自然有雪剑门弟子依命行事,说完她忽而又皱皱眉,这半多时刻等候,这四大剑庄的庄主怎还不曾到,她虽是这般想了想,但却并不命人前去催请,只道:
“珠儿,你多备些好茶,他们四位都是极挑剔的。”
正这时,远远的听见有人踏雪歌来,依稀唱道:
“有道是人不风流枉少年,
风流少年时,
笑看浮生变。
神仙府里赛神仙,
谈笑江湖间。
谁不说乱世风云出我辈,
风云出我辈,
金戈峥嵘归,
酒不醉人人自醉,
暖帐芙蓉被。
焚梅念故人,
别离伤幽肠。
冥冥眷红尘,
姻缘最无常。”
那歌声仿佛拾阶而上,愈来愈近,只听一声通传,雪剑门芦台侍者将殿门上的暖帘挑开,一阵冷风卷着雪花粒子吹了进来,缓步迈进来一位拎提着玲珑青瓷小灯的年轻男子。只见这男子穿着雪剑门一式的云纹锦衣,外头却罩了件狐皮夹袄,细细白狐毛轻轻吹动,衬得他唇红齿白,别样风流倜傥,眉眼挑动,满是玩世不恭。
他抬头看连映雪,笑道:
“你竟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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