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重伤走出去,或者根本死在雪域了,都有可能。”
“原来如此。”甘贤笑着看白无恤道:“我诚心向善,自然选他毫发无伤,他竟敢在群豪面前令映雪儿为他献舞作乐,那映雪儿你选他受了重伤以示惩戒也未尝不可,剩下一个沈三爷死路一条,看来只能留给白药师了。”
白无恤冷峻道:“我正有此意。”说着他拿药童递上来的湿帕拭净了手,起身道:“我去碧湖宫再看看。”说着五六个随侍药童与他一块出了门。
连映雪一声叹息,道:“他要输要赢,全在他一念之间。”
“白药师未必看得上沈三的贱命。”甘贤从来高枕无忧,却拿手上的柳叶薄刀逗着连映雪道:“你果然不认得了?这不是你从前送给白药师的么?听说这尽欢字都还是你的意思?”
连映雪看那两个字,确实有些像她的笔法,但她半点也想不起来,只摇头道:“太久了,我都忘了。”
光珠二婢原本侍在连映雪身后半点大气也不出的,这会白药师走了,才敢插嘴道:“小姐,天也晚了,不如回房先歇会?”
连映雪点头称好,也不与甘贤多缠了,回了房。白寻音的这间房,看得见窗外头一方天井层檐雪重,临窗置了一琴,遗音阁怎么能没有琴呢?连映雪纤纤素手轻轻拨弄,指法已经生疏,琴音也绝涩,强为理习了一番,只能勉强入耳。
光珠二婢听来,却似妙音天簌,光儿赞道:“小姐的琴技一向都好,连白药师的琴都是小姐你教的,以前白药师还好说话些的时候,我和珠儿抱着琴,陪小姐和白药师一块去霁雪亭,亭旁边的池子冰消融了些,弹起琴来隔着水音十分好听。”
珠儿笑道:“你记性真差,我记得白药师念的句子是‘沉烟映雪,星月在水,琤瑽杂鸣,此生尽欢’。”
连映雪并不记得有此事,指上已收了,笑道:“也不知是不是你们胡诌,我倒不记得和他这样亲昵过。”
主仆三人也就打着几句闲话,收拾着便睡了,此间连映雪原本暖帐软枕,大好眠去,却不料眼中总晃起娴儿死前的模样,那血泊似流之不尽,反反复复魇着她,极不安稳间她似看见那把刻着尽欢二字的柳叶薄刀猛地朝她面上刺来,她心胆骇住,吓了醒来。
这一醒,就看见床边坐着了一个人影,不由心惊,正要叫,那人却捂住她的嘴道:“是我。”
连映雪听出他声音,顾为川这才松了手,连映雪冷声道:“顾公子你夜闯深闺,岂非宵小行径?”
顾为川并不言语,良久才道,“我听闻白日碧湖宫有人丧命,虽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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