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笑道:“输了再伤心不迟。”
说着连映雪步上前去,心上凝决,素手轻轻掠过那赌桌上方,不曾碰着碧龟,亦不曾碰着漕道,惟其掌中似有冰霜寒气,那碧龟前头的浅水竟转眼之间凝成寒冰,那碧龟四足方一拨动上了冰道,已从那漕上一滑到底,吓得缩进龟壳里,哧溜一声撞上了漕道终点的草帘,转眼就扳回了局势。
最后一算,碧龟竟还赢过了那左老爷的朱龟一尺有余。
甘贤见此,大笑着击掌喝彩道:“哈哈哈!妙极妙极!你早该告诉我一声!免我担惊受怕了半晌!”
左慕之此时这才料到连映雪用浅水泼漕的深意,只是他万没想到此人年纪轻轻,已练成如此深厚的寒冰内力。惟他印象中,只有避居雪域的那位高人才有这本事。
而左管事看这连映雪明目张胆地舞弊,不由责问道:“这位公子难不成当众人都是瞎眼的么?这样明着使诈,结果可作不得数!”
“你们喂五石膏就可以,我们将漕道结上冰就不行?这是何道理,你们开赌坊的为何不干脆蒙上头脸、改行打劫算了!”甘贤嘴皮子上功夫非常人能及,直说得左义脸上又红又绿,如开了五色染坊。
左慕之却是个老江湖,客气请教道:“不知诸位与雪剑门有何瓜葛?”
白无恤淡淡道:“上回竞参大会,长胜赌坊也是派了人来雪域的,只是那价钱太过儿戏,所以贵赌坊才与雪参失之交臂。当时多有得罪处,还忘左老爷海涵。”
白无恤既已委婉表明身份,左慕之立时便拍着扶手起了身,极热情地客套道:“原来竟是雪剑门大驾光临!左某有眼不识泰山,真是一场误会一场误会!左义,还不快去摆酒,我这命还是雪剑门老门主救下的,恩人到此,我要好好款待款待诸位贵客!”
“早知雪剑门三字如此好用,就不用费这么多功夫了!左老爷,您还要砍我的手么?”甘贤笑吟吟调侃。
“哪里哪里,都是面上的玩笑话罢了,左义!还不快滚去设宴!”左慕之这待客之道与先前天壤之别,左义忙不迭下去操办了。
左慕之看着连映雪一眼,道:“这位公子既得老门主真传,难不成是雪剑门新一任门主,只是我听闻新门主是个女人,难道是谣传?”
连映雪并不点破,只淡淡笑道:“我不过是得了老门主一点皮毛功夫,谈不上真传。”
“这位公子是真人不露相,诸位贵客切莫推辞,请往这边赴宴!”左慕之亲自引路,诸人也不与他多客套,劳碌了这一大上午的,正好借宴席舒缓下筋骨。
长胜赌坊设宴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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