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个小平房院门外,钟越从车里抱着睡着的蔡北出来,大概是这段时间一直没怎么睡安稳过,加上今天又正好喝了点酒,蔡北睡得很沉很香。钟越半扶着人把他弄进了房里,刚要起身就被扣住了腰。
“钟越,”蔡北无意识地拿脸蹭钟越的外套,“渴了……”
“等一下,”钟越从床边的小桌子上倒了点温水,喂到蔡北跟前,蔡北稍稍偏着脑袋吧唧吧唧喝了个够,钟越看得好笑,等他喝完就凑上去咬他,慢慢地沿着他的唇轻轻地咬,蔡北偏着脑袋躲,却偏偏躲不开,“小北,要等我……好好睡,晚安。”
蔡北第二天是被老爹的电话吵醒的,脑袋有点昏沉,以至于接起电话的时候蔡北完全搞不清今夕何夕。蔡北老爹在电话那边的声音中气十足,问了一下大儿子媳妇的情况立刻就进了正题。
蔡北挂了电话还有点恍惚,自个儿老爹这电话分明是来检验自己和钟越现在的关系的。是啊,钟越三十岁生日已经过了,那个对两家父母的三十岁之约本就是应该兑现的时候了,这个时候才来问,简直可以算是父母有耐心了。蔡北苦涩地笑笑,看到床头趴着的狗狗乌亮的眼眸朝他愣愣看着,才想起来前一天似乎又忘了给狗狗吃的,忙起身去找狗狗的碗,看到就发现里面有食物的残渣。对了,昨天钟越送自己回来之后大概喂了吃的,难怪狗狗没有因为挨饿把自己弄醒。
钟越这人除了偶尔耍点无赖,其他还真是没得挑,共同生活的十多年里,蔡北已经对那个人从内到外了解得太透彻。正是因为这种透彻,明明白白地对比出了这个人与其他任何人的不同。正是因为明知有这么一个与自己各方面都如此契合而自己又偏偏爱着的人存在,才会觉得换成任何一个别的谁,这日子都过不出这种心满意足的滋味。
蔡北顶着宿醉的昏沉摸摸狗狗的脑袋,狗狗难得被如此耐心地宠幸,抬着脑袋去蹭蔡北的手心。蔡北望了一眼闹钟,时针快指向了七,今天早上蔡北是没课的,但他已经习惯多年的早到。敲门声响起的时候蔡北还在刷牙,匆匆洗掉嘴里的牙膏味就去开门。
“老师,我妈早上做的馄饨,”门外是岳威高挑的身影,几乎笼罩住了门口的阳光,“我妈手艺很好的,蔡老师您尝尝。”
“太谢谢了,”蔡北忙接到手上,“替我和你妈妈问好。”
“嗯,老师,”岳威摸了摸脑袋,“我可以进去吗?”
“当然可以啊,”蔡北笑了,退开身让岳威进来,这才发现这孩子已经收拾妥当了,书包都在背上背着了,“你这是直接要去上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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