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嚷道:“趁着日头大,现在吃正好解暑。”
靖华和上爻相视而笑,难怪出归绥时沈靖锋非得带上几个大西瓜,果然是河套这边摸爬滚打了几年的人,知道路程难熬,拿出来解闷的。靖华吃了好几口,就笑道:“河套这边的产物丰富,去了包头,让傅主席去捞几条大鱼下酒。”
“这一路过来,看的最多的是牛羊,都说是塞上善骑射,如此辽阔,可以尽兴的一骑千里。”上爻笑道。
“你这是有新鲜感,等你在这边待久了,你就知道骑不动马了,一骑千里那是赶路,跑不死马也得跑死人。”沈靖锋吃着西瓜大大咧咧道,靖华在上爻耳边笑话道:“他刚来这里,心里总是难过,就喜欢骑着马夜里跑个几百里,跑出去就累的要死的回来。”
上爻看看沈靖锋,三十来岁,头发就白了好些,孩子和妻子都在南京被日本人杀害,家破人亡落的成了土匪,后来靖华恰好去南京找自己的父母,却无意间找到了沈靖锋,得知自己的父母和表弟的妻儿都在南京被屠杀后,靖华就把沈靖锋带去了山西抗日。
国难当头,有几个人能自保,上爻吃完西瓜就把瓜皮往地上一扔,道:“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抬头就是火烧饼。”
靖华瞧他悠哉的斜靠着,想着他是颠簸的累了,便道:“你多睡会,到了我叫你。”
上爻枕着自己的手臂,笑道:“难怪你晒黑了,成天这么晒,吃不消吧。”
“又不止打仗,还得种地,上山砍柴,下河撒网,伙食靠自给自足,你们领响,一个人吞三个人的,当然不知道柴米油盐的难处。”靖华把自己的帽子拿下来盖到上爻眼睛上,怕他晒的睡不着,他这个动作引的沈靖锋把他倆来回瞪了好几眼,虽然表哥是被这个“公狐狸”迷了这么多年,他们现在也算是相互依靠,可光是想想两个男人在一起亲亲我我,沈靖锋就觉得无法接受。
“你别把我说的不食人间烟火,好歹我也是个遗孤,打仗也吃过苦的。”上爻边说边伸手勾勾靖华的手指头,道:“你别总把我当小不点。”
“老实点,睡觉。”靖华把上爻的手指捏紧,警告道:“哪里学的这些,规矩点。”
上爻低笑一声,便扭过头不说话了。
靖华转头看沈靖锋双目有神的盯着他看,道:“你也眯个眼,快到了。”
沈靖锋知道靖华最不乐意别人说上爻,于是他老实的“哦”了一句,就翘起腿眯起眼睛。
靖华稍稍靠近上爻,他们的手还在下面紧扣在一起,靖华这几年从没觉得这么心安,也只有他在身边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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