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歌疼他,从不跟他生气。容沛静静趴在床上,一动没动,方才裴文歌愤怒的模样仿似烙在他的心里,他怔忡了许久,脸色就一点点泛起红晕。是真的脸红了。原来裴文歌发脾气是这样的呀,特别男人,特别有气势,他一遍又一遍回味著,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差点被裴文歌打了,也不後怕,他笑了,微地笑弯了双眸,“文歌,你好疼我。”他忍不住高兴,光溜溜著就爬到裴文歌身後,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喜不自胜地在他背上乱蹭,说:“文歌,你是不是特别特别疼我?你舍不得我干这事,所以你生气,对不对?”
他非但糟践,糟践完了还洋洋自得。裴文歌牙根都要咬出血了,这才按捺住自己,才能不转过去抡起拳头捶容沛几下。後背上有个赤裸的漂亮的男人在蹭,他不为所动,等待理智渐渐回笼了,他冷冷地问:“我说的你听明白了吗?”容沛浑身心都畅快极了,裴文歌说什麽都无所谓了,他把裴文歌的脖子搂了又搂,在他耳後藏不住笑意地说:“我听明白了,我会听你的话的。”说完,他一个劲儿又往裴文歌身上蹭。
裴文歌情绪不好,见不得他通过自己的愤怒获得快乐,直想抡拳头捶他,这气性到了後半夜都没消。後半夜时分,近於天亮之际,裴文歌在床上躺著,可以说一夜没合眼。他躺床上也没翻来覆去,就冷静之後忖思著,把回来之後发生的一切重新梳理了一次,原来刻意不去留意的种种细节,这次全跟小鸡一样排著队站到他跟前,一个挨著一个,叽叽喳喳的,让他细看。
容沛之前所有的表现,可以统统抹杀,就连为他口交也可以。今晚上的就不行了。裴文歌知道给自己後庭做前戏有多痛苦,他弄过好几次,那种羞耻能把人的灵魂给烧出一个洞来。为了容沛,他忍耐了。容沛又是为了什麽而忍耐?也是爱他吗?他第一反应还是怀疑,怀疑这个答案根本就是错误的,但能怀疑就已经是巨大的改变了,他原来连想都不想,对容沛的示好全都视而不见。他有时候能比容沛过去更残酷,容沛是践踏他的爱情,他是漠视容沛的全部,只依照自己的心愿付出,去享受爱人的感觉,却不接受容沛释放给他的爱。
他依旧是怀疑。总算开始怀疑了,能怀疑,就有看得见答案的一天。他再不能永远漠视了。裴文歌翻过身,悄悄掀开被子,他穿上了衣服,把被子给容沛掖好,轻缓无声地来到了窗户边。打开了一道窗缝,冰冷的风吹进了屋里,他望向了漆黑的天空,天色不错,漫天是闪烁著光芒的星辰。他静站在窗前,吹了一会儿风,头脑清醒了许多,纷乱的杂念也都沈淀了下来。天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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