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不要闷在心里!”
他嘴闭合得像蚌壳一样紧,宁肯咬出血丝,也不肯出声。
“说话啊——”邵凌轩也绝望得要哭了。“不
管是什么你说话啊,不要吓我!”
时朗扯去手背上的吊针,一串血珠溅在床单上,邵凌轩眼睁睁看他扯开病号服,一把一把扯着缠在腰腹上的绷带,大脑完全空白了。
门口一声尖叫,时母冲过来捉住儿子的手,往自己脸上胸前带:“你抓妈妈吧,别抓自己!时朗,你这跟拿刀杀了妈有什么区别,你醒醒啊,你不要妈了?”
时朗仍在持续抓扯的动作,但突然看清眼前的人是母亲,呆了一下,喉咙发出鸡被割开脖子时的那般空鸣——用尽了力气,也只是微不足道的几声咝咝作响。
时母把他紧紧抱住,邵凌轩颤手按下床头呼叫键。
☆、第17章
17。
那一天起他不再为自己而活了似的。
吃药,打针,缝合撕开的伤口,是为了不让母亲再露出恐惧绝望的神情,他的命不止是他一个人的,就算时朗这个人死了,临死前也得想方设法的让母亲好好活下去才行。
【不管我伤得你多深,你都会痊愈的。】
那么多话中,时朗记得最清楚的居然是这一句。他不知道柏岚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柏岚实在太看得起他了,这一刀已经直接要了他的命。
太准,太狠。
却又不让他死去。
那么大的一块肉被剜走了,痛得天地喑哑,然而一滴血都没有流。
一直到出院,他没有开口说过话,医生检查过几遍,不是声带的问题。
他因此离开任家的经纪公司,也彻底淡出娱乐界,这圈子不需要发不出声音的艺人。生如夏花解散了,邵凌轩也不愿意留下,有谢家的势力撑腰,任灏没有丝毫难为就放行了,邵凌轩倒没有退出娱乐圈,他很喜欢众星捧月的那种感觉,却又不喜欢被约束,所以索性做独立艺人,经纪权在自己手上。他没事就泡在时朗家,口口声声说:“我养你啊,我养得起你。”时朗只是微笑。
他还没到那种要人养的地步,反正闲着,就又开始画画。
第一幅,很差劲,差到他连撕都懒得撕了,只有邵凌轩和时母这种外行看了才会惊为天人。邵凌轩还说要帮他举办个人画展,他描绘那一幕幕时时朗开始走神,他发现自己原来连基本功都浮躁了,连画几天都是一样效果,只好收起画具,就这么一直沉淀下去。
有一天时母问他要不要出去走走,他奇怪母亲会这么问,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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