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明显,想要刻意遗忘很容易。随着后来除了清明,商家都像在过年一样折腾任何一个算得上是节日的日子开始,过年的意思也变得不那么强烈。甚至有一次打电话回家,听到爸妈问今年春节是不是又回不来的话,才恍然发现又一年过去了。
有时候他也想过,给自己定个计划,要么攥了多少钱就回家,要么多少岁了就回家,毕竟不能总这样一个人呆着,父母老了,也呆不了几年的。然而也只是想想而已。只不过养成了看旧报纸的习惯,有的是几天前的,有的是几个月前的,甚至还有几年前的。有时候回想起来自己似乎错过了很多事情,但再一想,那些事情跟自己也没什么关系。什么申奥,什么世界杯,什么911,什么阿富汗,都与自己无关。
直到2003年的到来。那一年对于胡宗佑来说是多灾多难的一年。他在的地方是疫情的首要爆发地,sars爆发的时候整个城市瞬间成了战场,每个人脸上都是恐惧与惊疑,人与人之间比以往的冷漠更多了一份敌意。尤其是像他们这种非正常职业者。以前人们只是无视,只要不靠的太近,而现在只要他一出现,周围百米瞬间清空,人们用着看病毒的眼神在看他。
这是胡宗佑没有遇到过的,跟寻常的鄙夷蔑视不一样,这种眼神让他觉得恐惧。这个时候是真的想回家也不行了。甚至有时候他觉得自己真的已经被感染了,喉咙一阵阵发紧,身上说不上是冷还是热,每日只敢挑没人的路走。自行车是不敢骑了,那动静太招摇。而且人流骤减,他赖以为生的东西没了。两个月都没有寄钱回家,让他觉得兴许自己就这样死掉也比较好。
胡宗佑自然没有死于非典,却差点死于火灾。棚户区被烧了,大片大片的火焰,烧了整整三天,其中还夹杂着各式各样的爆炸声。据说是有人放的火,说是这里出了一个患者,又不愿意被隔离,躲了进来。谁烧的是找不到的,火场外面围了一圈的人,只有几个孩子被这场面吓得哭了,其余的男女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或许有泪也被烤干了。
对于胡宗佑来说,这里也是他的一个家,虽然脏乱差,却是他唯一可以安身的地方。而且,里面还有他攒了许久的东西,那本从中学开始就带着证明自己也是读过书的字典,还有那辆自行车……所有的一切都没了。大城市里容不下他,家乡回不去,唯一完好的就是手脚了,口袋里就那么几张邹巴巴的票子。看着那火光,他有种想就这样冲进去不出来的冲动。最后却也只是捏捏口袋里的钱,转头离开。
只是想离开却也没那么容易,还在火场的人,全都被“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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