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遇到了瓶颈,这个颈口不是自己不是机床不是打杂的繁重的程度,而是一个人——小魏。这让我们很是为难。关键是小魏已经无法阻止我们的进步,他已经快要失去中流砥柱的作用,任凭他指挥我们卸多少吨货物干多少杂活,也改变不了他危险的地位,他所幸有表哥的一味信任,和谎报我们制造的数目。当然这是其次,关键是小魏的作风有问题,这让他的权威有一次大打折扣。
有一次厂里来了台新柴油机,表哥让他启动并磨合,他完成了就回来吩咐我两车削叶轮,然后坐下惬意的看报。表哥回厂看不到柴油机,奇怪的是却听得见柴油机的声音,原来柴油机没装地脚螺母,跳动着往挥的方向倾倒了,在地上不住打转,疯狂的撞击,停下来时已面目全非,认不出是个柴油机了。
表哥弄来了一台离合失灵的6140车床,做粗加工用,用倒顺开关接电机代替离合,小魏操作了半小时后停电,小魏并不把倒顺开关回正,这样中秋数天回来,居然还看到那台6140任在旋转,咆哮了数天,齿轮箱飘蓝色青烟,几近报废。
6280车床往往善于装夹长轴,车削长轴时机头的左半会延伸很长一部分出来,小魏那厮那长发飘飘的潇洒路过时被正在旋转的工件缠了头发,他当时并不是没有反应,他顺势抓紧着长轴,于是全身随着工件运转,像棉花糖一样,直到工件完成他才得救。那时他目光呆滞面色苍白,舌头吐得同蜥蜴扑食的舌头一样长。沉睡了两天,起床的第一件事便要跟两口子干架,我们力劝,自此鸭舌帽永不离头。
表哥接了个转手数次的活,造两枚试炼炮弹——图纸上盖了红章的——军方为了保密用的,小魏做好之后忘记倒角或者压根就没关注炮弹的切槽口的倒角,这时出现了只有甲午海战才会有的一幕,部队演戏时装不上膛,临阵用锉刀锉,后来发来索赔函,表哥血本无归。
小魏在厂里俨然是一本安全教科常书,一本灾祸百科他津津乐道“以身作则”的教育着陈云杰和我。
日子一天天过,货件来了批去了批,新安的夜市也逐渐失去了新鲜的面纱,我的工资也同我的手艺一样水涨船高我们逐渐学会了面对机床上生疏的图纸,火花飞溅的磨刀砂轮,我们飞舞着手柄,游刃有余,机床上铁削纷飞。我也逐渐忘却了李娜和张馨雨。我们忙碌着。
八月十五的工厂小聚,陈云杰和我都喝得有点醉,当然我们是出于愤怒,茅台那么贵不浪费在我的嘴里实在可惜,反正又不是我的钱。表哥似乎对小魏格外宠信,就像皇帝之于太监,陈云杰和我实在想不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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