珑就是挂着鼻涕,全看不出二十年之后会长成大美女;右手的小女孩穿着白色的民族服饰,两肩搭着两条麻花辫子,样子可掬,脸颊隐约可以看到小酒窝,是雨儿。
第二张,雨儿坐在黄葛树杈上笑开了花,李娜则被一个年轻的红脸男托举这勉强合影——她似乎不愿意,哭得梨花带雨。
第三张李娜的美女气质终于印进了胶卷里,她冷面站在摄像者前面,孤傲神气如同一朵雪莲;右边的雨儿连个正面都没有——她转身望着远方田野里的土狗,可以看出她们一定不知道当时有种可以把时间定格的机器叫照相机,或者这个拍摄的人不专业,才让她们来了个不太正规的合影。
“这是谁照的,”我说,“太会选时候了。”
“是我三弟妹照的,”杨婆婆说,“就是李娜的妈。一个汉族女人。”说完她叹了口气,陷入了沉思中、
段慧和我又看完了余下的照片,段慧发现了自己的老公小时候的样子,珍惜得不得了,说呀封塑保存。我看到了雨儿爸妈的模样,她爸爸有些像老电影里的演员样,朴实又不乏气质,母亲则是一个谨慎保守的女人,两个站一起不像同类人。李娜的爸爸——李娜叫他爸爸全是为了补偿和怜悯,则是一个憨厚的男人,每张照片脸都是红色的,这应该是寿宴上喝酒过度所致。我们看得开心,杨婆婆却没了言语。
段慧打包了照片,收了起来,给杨婆婆削了一个苹果递给心情不好的杨婆婆。“妈事情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你就别难过了,”段慧说,“她不认你,你还有翔娃和我。”
我听得云中雾里。
“本来这事也就这样的,家丑不可外扬,既然曹飞在这里,他不是什么外人,将来要娶雨儿的,我就没有什么隐瞒了,”杨婆婆把段慧给她的苹果转赠给我,“雨儿是我的亲生女儿。”
“这……从何说起”难怪她脸上的酒窝和雨儿如出一辙。
“老头子的爸妈,也就是我的公公婆婆,生了五男三女。有点多。”
“事实上在四川资阳够罚的人倾家荡产的了,就算不然也非一家人所能够养得起的。不过政府不让计划生育在少数民族中生效。”
“公公是个土司,”这让我想起《尘埃落定》,“是个开明的土司,参加过革命,包括进入缅甸参加过对日作战,受过伤,子弹从左脸打到有脸,路过口腔。”
我听了后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