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消灭干渴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来日方长,容它半条狗命赖着我身上。
孩子的啼哭,浮肿的眼睛,护士的脚步声全都在我面前如同无物,我又睡了一会儿。只要一醒我就唤水喝,就是不能饮个尽兴。又经历了几次醒来几次唤水,男护士似乎真有些烦了,最后一次他在案板上抄写,让我等候一会,我心里有团火,他在对我敷衍。我问:“我这样是不是很烦。”
“不是,是我的不对。我马上给你接水去,请你原谅我的不周。”
“对不起,”我发现我说错话了,“我实在是太渴了,我不该这样说。”
“没事,这是我的工作,”他说,“但您已经喝了一杯水了,您得节制。”
他把水杯交到我手里,继续自己的记录,这下我终于取得了饮水主动权了,我立马来了个牛饮,彻底战胜干渴后,我安心睡了一觉。
醒来又饮了口水。男护士还在。我的巨痛在我的胸口重新蔓延,它迅速占据着上风,它像一个王者一样高高在上,凌驾全部。
男护士将要下班,一个女护士来换班了。我不想张开眼看她的姿色,只听到男护士给她交待我的基本情况,包括吗啡和肾上腺的用量,他又给她说:“请让他有节制的饮水,他可以喂药了。”我想起术前的“芬必得”,这种药物可是镇痛效果好,但伤肠胃,我的胃已经受过重创,我不想吃他,我说:“可不可以不给我吃芬必得。”她允诺。
她对我灌了一些液体,很难喝,似盐非盐似苦非苦,让我面部抽筋,是□□,一张稳定心跳的药剂。又过了些时候,我发现一个秘密,只有我不挪动上半身那么痛就会很安静,不那么猖獗,我偶尔还会舒展一下双腿,这些都不是特别难,关键是时间长了些,这让我的屁股有些麻木,护士把我的身体搬开放一个枕头在下面,预防褥疮。并且我这样全身都有各种管子连着,颈子上一根,左右手各有留置针,胸口贴了电线,手指粗的两个引流管,□□上有条尿管——让我无时无刻不充满尿意,我被它们束缚着,像被盘丝洞中遭遇蜘蛛精祸害的人,我失去了自由。
我流汗了,浑身发热,我怀疑我是不是得了感冒,但是护士用体温计给我测量温度,总是一切正常,我只得任凭汗水把自己全身湿透,我可以多喝些水。我的肺部还是感染了,刚才被吸痰器清洁的咽喉又有些不舒服了,现在轮到我来学习咳嗽了。护士把我扶起来,她轻轻的拍着我的后背,我从来不敢粗里粗气的大声豪迈的吐痰,哪怕喉使一丁点的用力过度也会让我痛的脸色苍白,我得斯文地用纸巾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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