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受尽着世上所有的屈辱吗?
三年过去,画廊几乎一点都没变。
老板仍是喜欢在雨天抽上一只雪茄,欣赏墙上挂着的艺术品,然而盘算着将它们该卖出怎样的一个好价钱。
黑色雨伞收起,来人露出白皙的下巴,他抬头,又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睛。因为消瘦,此人的英俊略有影响,秀气却更胜以往。
画廊老板同他打了一个照面,微微挑眉,随后又皱眉,露出了一些苦恼:“真高兴见到你,陈,然而你看起来似乎不太好。”
陈思昂将雨伞放在门口,走了进去:“是吗?我却觉得从来没这么好过。”
“我还没有听说你的名字,哦,我的意思是,没有从别人的口中,听说一个姓陈的中国画家。在外面三年都没成名,这感觉很好?”
“成名的感觉很好?”
“会不好吗?你的作品会有人欣赏,你的手法会有人分析,你付出的心血会得到相应的回报。”
“我已经有了足够的回报。”
画廊老板简直没了抽烟的兴致,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最近学了一篇你们中国的文章,说一个人被流放,正忧愁时,在河边遇到一个老渔夫。渔夫告诉他,如果河水干净,你就用水洗衣服;如果河水浑浊,你就用这水来洗脚。”
屈原?《史记》中的《渔夫》——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
陈思昂低低道:“你知道我没跟着时势走?”
“我只知道,你没有跟着钱走。”老板摊摊手,“这个时代的一切都以赤/裸/裸的金钱为主题,你偏偏要在浑水里洗衣服。”
陈思昂略略一笑,不过是对于时代的判断各有不同而已。
他很清醒地问:“如果连画家看到的都只是金钱,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可爱之处?”
一句话堵得老板无言以对,耸肩,“陈,你可没什么可爱之处……”他们终于进入了正题,老板啊了一声,眨眨眼,“不过有人却很可爱,你寄放在这里的画在你离开后不久,已经被一个美女买走了,可真不赖。我听说美女带着画去了法国,你们后来在巴黎遇见了吗?”
陈思昂皱眉轻皱,有些意外。
那幅女孩像是他早期的作品,在巴黎两年,他的风格有了很大的变化,又一直没进入过当地的主流文化市场,恐怕买到这幅画的人,真的来了巴黎,也找不到他。
老板了然道:“没有?”
陈思昂默认。
老板叹了一口气,沉默一会儿,吐出雪茄的烟雾,脸上带上了一分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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