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的声音也听得见。
在这揪心的寂静中等了足足三分钟,费谊林除了喘粗气,没发出一点声音。
我终于忍耐不住,充满疑惑地问他:“老费,视频里这个出租车司机在说什么?”
费谊林仰起头,憨憨地看着我,浑浊的眼睛里不带任何表情。
“你到底听出来没有?说话啊,要不然咱们再看一遍?”我加重语气催促他。
费谊林张大了嘴,怔怔地摇摇头,忽然“哇”地一声哭出来,涕泗交流,非常伤心。
我和沈恕交换了一下眼神,心里一片冰凉。沈恕叹了口气,说:“他听不出来,算了,别再逼他,也许今天太累了,让他好好休息,明天再试试。”
我的满腔热望被兜头一盆冷水浇灭。当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说什么也睡不着,脑海里尽是费谊林那满头满脸的灰白色的长发长须以及他瞪得圆圆的浑浊的眼睛。他到底有没有读唇语的能力?为什么他在家里时百试百灵,到真刀实枪上阵时就一句话也“听”不出了呢?
11.杀人恶魔
2002年7月9日上午。暴风雨。
楚原市公安局。
还没来得及再次让费谊林“听”那段视频,整个市局都被第三起碎尸案搅得沸沸扬扬。
这起碎尸案像噩梦一样沉沉地笼罩着我和重案队的全体成员。早晨6点,一夜都没怎么合眼的我在床上听到事发经过——与前面两起案件相似,第三组碎尸也是在京广线列车上发现的。
昨晚11点左右,也就是我们和费谊林看视频的时间,京广线某长途营运的慢车驶进终点站,乘客都下车后,列车员检查车厢,在中间的一节车厢里发现一个塞得鼓鼓的编织袋。打开后查看,猛地看见一个圆睁双眼、披散长发的腐烂人头。据说,那个女列车员吓得灵魂出窍,不记得丢下编织袋,双手抱了那人头转身就跑。终点站的列车里非常空旷,她跑了几节车厢也不见人,恍惚中以为那人头在紧追自己,倒地昏死过去,现已送医检查。
这趟列车又是土岭警务区管辖范围。警务区长乔本初当即就把案情通报给楚原市公安局,他此前已经听说了我和沈恕接走费谊林的事情,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和楚原市公安局长刘百发通话时,把这件事一并调侃了几句:“这案子迟迟不破,我们铁路也跟着遭殃啊!谣言太多,老百姓的嘴也堵不住,啥脏水都往铁路公安头上泼,我们有口难辩,拜托你们抓紧时间破案,否则列车营运都受到影响,这责任我可承担不起。你们那个重案大队长不是挺能干吗,这次怎么怂了?昨天还到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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