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沈恕又举一反三,把这起错综复杂的连环凶杀案串在一起,将其脉络揭示得条理分明,甚至连一些细节都没有偏差和遗漏,迅速而准确地锁定犯罪嫌疑人。所以说,做刑警也需要天赋,经验和钻研精神固然重要,但那种说不清道不明近乎玄妙的直觉,往往会起到关键作用。
不过,沈恕毕竟不是超人,不可能事事未卜先知,他对张帆杀害麦野的动机一直迷惑不解。他认为,张帆和麦野交好,虽然麦野杀死了张芳,可是张帆并未因此与他产生嫌隙,而两人在事后坐在一条船上,共同查缺补漏,“同志”情谊只有更加深厚。在张帆杀害麦野时,关尚武已经作为嫌疑人被关押,大洼乡乡民都以为他就是凶手,在外界看来,此案已尘埃落定,张帆和麦野的未来大可期待。就算张帆厌倦了麦野,想摆脱他,或者两人有其他的恩怨纠缠,张帆也不必在这敏感时期杀害麦野,这不等于是惹祸上身吗?以张帆的精明,为什么做出如此不合常情常理的事情?
张帆的作案动机,也是沈恕对整起案件推理复原过程中的最大疑问和漏洞。
张帆的交代却令所有人瞠目不解。
在叙述他杀害麦野的动机时,自始至终,张帆都沉浸在恐惧的情绪中。与他素日潇洒的形象大相径庭,他把身子缩成一团,紧贴在椅背上,像流离失所的婴儿在寻求母亲的怀抱。他的眼睛左右张望,似乎唯恐房间的某个角落里会飘出一个牙尖爪利的冤魂。他的牙齿一直在打战,发出不规则的刺耳的叩击声,渲染得房间里的恐怖气氛更加沉重。
“麦野杀死张芳后,前两天还好,他虽然担心害怕,可是四周风平浪静,警察也没来找他,他就放下了心。可是,给张芳烧过头七后,她的鬼魂就回来找他了。”
沈恕不肯相信,说:“哪里来的鬼魂,你们是疑心生暗鬼吧?”
张帆瑟缩地左顾右盼着说:“沈队,我也是走南闯北的人,不是亲眼所见,我会相信?张芳真的回魂了,她死得不甘心啊。给张芳烧过头七的那天半夜,麦野在熟睡中突然惊醒,大喊大叫,声音都变调了。”这话倒是不错,李双双也听见过麦野的惊叫声,想来分贝一定不低。
“那晚我刚好在他家过夜,被他的声音吓醒了,出了一身冷汗,就问他是怎么回事?麦野说他做梦时见到张芳的尸骨紧贴着他的后背,挤得他喘不过气来,后背麻痒难当。他想摆脱,张芳的尸骨却越贴越紧,怎么也甩不掉逃不开。那尸骨已经被烧得不成模样,却还能开口唱歌,歌声十分凄厉,就是传说中的鬼叫。”
坐在沈恕身旁负责记录的于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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