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走,便到院里头帮我剥豆子。”她扬手一指墙角一堆豆杆,豆杆仔细扎成一捆,梅玉晚上想喝豆子汤。
张延是不让她做活,可梅玉也不是什么怠懒到骨子里的,心情好些的时候,梅玉就愿意替他打打下手,给他烧些水,用毛巾擦擦他出汗的膀子。有时候,她也弄些自己想吃的食材,自顾自处理好。
“还有一条鱼,去镇上买的。”梅玉补充道:“吃鱼对病人好。”
她提了条巴掌大的银灰色小鱼,用草绳挂着悬在窗口,一股子鱼腥味扑面而来。柳献容辟谷多年,早不吃什么鱼肉荤腥,何况这浓郁的腥味几乎使他胃部抽搐,他下意识偏着头要躲。
不过……这鱼居然是买给他吃的,这连几片茶叶都舍不得的吝啬愚妇,居然舍得专门给他准备吃喝?
很快,他就明白自己的感动纯属多余。
梅玉那条白臂膀拎着把刀,在他迟疑的关口对他说:“我不敢杀鱼,你来吧,你好歹是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连鱼也不敢杀。你把鳞刮了,内脏掏了,我再让张延给你炖鱼汤。”
柳献容只觉心如止水。
只怕他那些个仇人们,还没见过风度翩翩的柳真人蹲在水盆边上,顶着烈日炎炎,毫无风度地刮鱼鳞。柳献容的心和他手里杀鱼的刀一样冰冷无情,他升不起一点讥讽的心思。
天底下大概只有梅玉让堂堂金丹真人替她刮鱼鳞。
梅玉让病人干活可没什么愧疚,她理直气壮站在旁边无所事事,“毕竟是柳公子要吃的鱼,我可走了好长一截路买到的,只剩最后一条鱼了。多活动活动筋骨,对你也有好处呢。”
她这头嘱咐完,便听得门外一阵急促敲门声,梅玉开门一瞧,便板着脸:“你来做什么?”
她抱着胳膊,面色冷淡。
柳献容心想,莫不是这女人的奸夫?她招蜂引蝶可有一番本事。
这几个晚上,每晚都有几个村汉趴在墙头张望,他嫌弃这些人吵他静修,便凝出一匹神识,将他们打落下去。还有个摔得一瘸一拐,贼也似的逃掉。
“我、我刚得了几匹布料,还有多余,拿着也是无用,心想着你兴许喜欢……”门外头倒不是什么游手好闲的村汉,反倒是个着黄衫的年轻公子,弱冠出头,一副文士打扮,腰间插了柄折扇。
柳献容只瞧一眼,便毫无兴致,低头刮起鱼鳞。
又是附庸风雅的家伙。
家里有几分薄财,便觉十分了得,拿些小恩小惠哄骗起女人来——他见多了这等事情,合欢宗出身的他更懂男人们肚子里那点弯弯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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