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面。“好你个腌臜泼才,不识抬举!”
我有求于他,自不计较,抹了脸望天。
天上一道浩渺烟纱,是银河。若是嫦娥这死丫头在,此刻必定盯着我眼看。
那时候我看管天河,隔壁就是广寒宫。每日卯时,她总是抱着玉兔过来,跟我神侃东西。我心里倒不烦她,只是有次忍不住说道:“不可否认我比吴刚是英俊了那么一点点,但你整日纠缠,也不免叫人困扰。”
嫦娥搂紧了玉兔。“人人都说我广寒宫冷,我看冷不过你的笑话。”
一张小脸凑近了。“天蓬,你可知道,你每回言不由衷,两眼就眨得厉害。”
不过我这回眨眼,是因为刚才叫热水眯了眼。
要说言不由衷的,另有其人。
猴子的算盘我清楚。先吊着我胃口,等我忍不住扯话相求,他再摆摆架子,然后顺着台阶下来。只是他料不到,我会不愿意配合。
我为什么要配合?从没有哪个时候,过得有这几日舒坦。
他愿陪我吃香喝酒,说唱逗乐,我只管用心享受这难得的安逸。
有几日是几日。
也的确不长久,猴子终于开始忍不住把话题往和尚身上带。
我假装听不懂,一路打岔。猴子脸皮薄,问两句没反应也就罢了。只是渐渐沉默,变得有些魂不守舍的焦躁,一面还要强颜欢笑。
我也跟着笑,当然只敢在心里。看着他烦躁,莫名就胃口大开。芒果、蜜瓜、西番莲,这辈子也没吃过那么多稀奇果子。吃久了,都变成一个味道,到后来都是直接扔嘴里囫囵吞。
那断尾马猴在边上看得稀奇。“猪八爷,你不觉得扎口吗?”
我咽口唾沫。“好像是有些扎喉咙,这果子没熟么?”
那马猴不说话了,眼神透着古怪,一个爪子指指桌面。
咦,喝酒的小盏怎么没了?
我微一愣怔,呵呵笑。“这杯子味道不错。”
马猴垮下脸,倒叫我想起小白龙来,也不知他和胡子怎样了。
正想着,手心一热,有人抓起我直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