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个未婚妻,甚至疑心她是不是已经得了失心疯,然而那双清明的双目告诉他她冷静而沉默的接受事实,且里头毫无愧色,并没有为此失去一贯引以为傲的风度。
他看了眼她的右手腕,有些恶意地嘲道:“可惜要色艺双全有些难了,你的右手已废,从此以后,只能以身体来取得活下去的资本了,不过你很有资本。”
牢房外的空气比里头清新多了,赵瑄身穿着玄底金龙的衮服大步走了出来,看到狱卒以及两个衙役手里拿着枷锁在一侧向他行礼,他皱了眉,顿了下,开口问:“这是做什么。”打头的狱卒谄媚道:“禀王爷,犯妇严氏将发配往扬州充入教坊,这是负责押送的衙差,天一亮立刻便出发。”
赵瑄看了眼那口沉重的方枷,想起适才见到严懿破碎而血污的裙角露出雪白小腿上的血迹和手腕上的伤,心头一阵烦闷,冷声道:“三日后再发配上路,叫个女医来给她看,莫要教她寻死!”
狱卒连忙道:“谨遵王爷谕令。”
女医来有些不耐烦地给她的手腕敷了些伤药,便走了。狱卒们却揣摩上意,这名犯妇虽然已被流放充入教坊,严相犯的可是大逆之罪,想是不可能翻案了,然而她容貌如此,毕竟曾是摄政王未过门的王妃,只怕摄政王已生了怜爱,随时会反悔又弄回后院做个妾室也未可知,到时候倒霉的却是自己,因此并不十分为难严懿,饭菜倒是都按时送了,有人来探监,估摸着是个手无寸铁的女子,又塞了不少银子,便也让她进入了。
蓝萍带着个食盒进去,看到严懿这样子,眼圈一红,已要哭了出来:“小姐!对不住!之前都不让人探监,如今听说已判下来了,才让我进来看您。”
严懿抬了抬眼睛:“哭什么,好在你嫁了,如今府里的奴婢,大概都发卖了吧,也不知绿菱、青莲她们如何了。”
蓝萍哭得眼泪涟涟:“她们还好,平时老爷和小姐赏赐得多,大多都自赎了,大家也有替老爷小姐奔走的,可是……连王爷都没有办法……”
严懿笑了下:“去和他们说别白费劲了,爹已死了,大家各过各的去吧。”连自己的贴身侍婢,都一厢情愿的认为王爷对自己一往情深,自己当初被遮了双眼,也不奇怪了……难为卧薪尝胆的赵瑄如此以身饲虎。
蓝萍眼圈红肿的从食盒里头拿出了一碟一碟的菜:“这是小姐平时爱吃的,还有一瓶子药,是罗老那边塞给我的,说是预防瘴疠瘟疫的,请小姐路上带着,押送的差官那边,我们也已打点过了……小姐您千万莫要气馁,好好保重身子,王爷一定会想办法救出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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