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虽已过了这样多年不见,我却仍是一听便知道是她。那时候……”他顿了顿,似乎有些不习惯情感流露,过了一会儿才道:“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这样多年,我还是没有放下她。”
外头侯行玉似乎被这感动了,鼻子里微微发酸,冯郎君这简单几句话说尽两人半生,却莫名有着难以言表的缠绵悱恻。许久才低声道:“冯郎君好生痴心。”
冯西平自嘲笑了下:“痴心不敢当,她沦落之时我未能拼尽全力救她,如今虽全力谋一个自由自在,却财产尽散于儿女,不敢说给她过富足生活,只求一个两心相知,不负彼此,一辈子很长,所以希望有人陪着,一辈子又太短,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时光过得太快,转眼半生已过,前半生为家族为儿女,后半生,我也该为自己的心过一过了。”一边却又举杯:“列位青春正好,愿你们都惜取眼前,得偿所愿罢!”
几人听了都有些若有所思,许宁笑道:“只误了半生,还好……只怕白白误了一生,再也没有重来的机会。”众人不知他这言语中大有深意,唯有宝如在里头持杯,想起自己与许宁这两世,秦娘子与前世不同的这一世百感交集,人生际遇,实在难以言说,连秦娘子眼圈也微红,只知倒酒。
一时宾主觥筹交错,酒过三巡,都有些酒意上头,男客们便到了前院书房叙话,女客们则出了花厅在园子里赏景,如今已入了夏,园子里绿浓红稀,景致十分优美,秦娘子和宝如、卢娘子沿着石阶一处亭子来观鱼,也算说些悄悄话,宝如笑道:“恭喜得偿所愿,得归良人。”
秦娘子抿嘴含笑,她今日一改从前素服青裙,穿了件浅淡桃红色的留仙长裙,头上梳着留仙髻,插着一朵盛放的石榴花,眉间洋溢喜气,腮如红荔,唇似含蜜,明艳照人。卢娘子却面有忧色,轻轻问道:“那边的子女如何?可好相与?”
秦娘子轻笑了下,也轻轻道:“自然是有意见的,谁愿意正儿八经地唤个从良的妓女为母亲呢。为了原配外家那边没口舌,他将原配的嫁妆如数封好退回岳家,那边嘴上原是叫得厉害,道要闹去两家宗族,后来看到这许多妆奁回去,却也浑然忘了原配的子女了,虽然绝不登门,却也收下了,依稀听闻嘴上倒是答应说拿回嫁妆也是要分给原配的子女,听说实际只给了一点儿。他便拿了他多年财产来给他一子一女分剖明白,道是原配那边的嫁妆由他一律贴还给两个孩子,将这一房的房产铺子田产一一分剖明白,爵位又提前让给了儿子,又明说了不让他们到我跟前伺候,只是外边该尽的礼尽了便好。”
卢娘子道:“若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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