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惠,然而这次太后似乎并没有要选皇后的嫡子来作为傀儡皇帝,她睫毛上尤有一滴泪珠,整个人苍白消瘦,许宁拿了帕子替她擦眼泪,温声道:“皇后和安贵妃都被官家笼络住了,太后不会冒险,若是大事成了,也不是不能商量,毕竟官家这支是最近嫡脉的了,而几个皇子年纪尚幼,也好把持。”
宝如道:“其实她自己是个女子,便是官家下来,她也做不得皇帝,官家这些年也很有贤明谨孝之声,我都听说他事太后有礼,凡羞果鲜珍及四方奇奉,必先献宗庙后便奉给太后先享用,她究竟为何还要行此险招?好好做她的太后,不也是尊荣无限么?”
许宁叹了口气道:“为家族,为自己,官家不再任人摆布,且明摆着并不亲近太后,而皇后安贵妃羽翼已成,即便是后宫,她也已日薄西山,大概是要奋力一搏了,毕竟若是官家一直这般下去,皇子们渐渐长大,那就绝没有她什么事,齐国公府的衰败也是可以想见的,现有太皇太后的例子在那里呢,你看太皇太后一过世,哪里还记得太皇太后的冯家了?”
宝如沉默了,许宁才低低道:“其实直到这次我才释然,前世我一直耿耿于怀,以为是我倡导变法,害的官家也丢了权柄,被人辖制,这一世变法明明并不激烈,虽然收税一事朝堂反对之人甚重,却到底未对国事民生有甚么不好的影响,官家圣贤仁慈之名四处流传,声望日益隆重,可是即便这般,太后还是反了……所以无论我变法不变法,生民是否因为我的变法而流离失所,太后也都会反,甚么祸国殃民,党同伐异,恶法害民,都只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一直觉得有些对不住官家,如今却是终于解开了这桩死结。”
宝如看向他,原来许宁心中埋着这样深沉的愧疚,所以他决议还是要重来一次,他以一种赎罪姿态,来一一纠正那些他犯过的错,即便这一世他什么错都没有,他也依然有着沉重的负罪感。
她心里忽然怜惜不已,也忘了她适才对许宁的怨恨了,问他:“宫变么?凶险么?我看城门都不许进出了。”
许宁笑了下道:“那天晚上是很凶险,要不是有人拿了太后的假手令,将齐国公世子领的兵引去了别的地方,宫中定要多死不少人,即便如此,还是有齐国公亲自领的一路兵进了内宫,幸而裴瑄早有防备,埋下了伏兵。宫里足足闹了一夜,皇后将后宫诸妃和皇子皇女都集中在一起,置了鸩酒于前,道是若是内宫生变,陛下有失,绝不肯受辱,自己必先服毒殉帝而去,诸位宫人则自便。后来事平后,官家听闻,也是颇为感动,又有些后怕,觉得若是自己没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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