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几个工作拼命的还留着加班,见钟声出来,带着不多不少的恭谨,不轻不重喊一句“钟总”,钟声只是点头示意。
范梧桐在他后面,距离极近,却不走到他身边,看他背影颀长,颈线流畅,像锋芒毕露,又似内敛淡冷,她看不穿这个男人,觉得与他总隔着远山奥水,不知哪一面的他才是真实,直至进了地下停车场,范梧桐才敢上前轻挽住了钟声的胳膊,说:“哪天要是你破产了,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钟声微侧过脸来看她,黑发红唇,肤细如瓷,藏了馥郁色,冷淡得像是戴了一张精工好看的假面,范梧桐一笑:“我一定第一个包`养你。”
他笑了一下,红唇飞扬,说:“范梧桐,你了不了解骆驼这种生物?”
范梧桐:“骆驼,沙漠,牧民。”
钟声推开范梧桐挽住他胳膊的手,走去提车,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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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现在有人问俞苏杭,提起骆驼你能想到什么,她的答案一定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俞苏杭回到她在北城区购置的那套复式公寓,靳寻给她请的保姆上来问她要不要给靳寻回个电话,说靳寻过来坐了一阵子,没等到她就先走了,俞苏杭往楼上看了眼,问保姆:“小奕今天还乖吗?”
保姆说:“乖,今天一天都没闹过,刚吃过晚饭,现在在房间画画呢。”
俞苏杭点点头,走上楼梯,又停下步子对保姆说:“我手机没电了,你给靳寻回个电话,告诉他我到家了,让他别担心。”
俞苏杭的生活在九年前,她大一暑假那年来了个彻底的翻转。
被告知她喊了二十年的爸妈不是亲生爸妈,被告知她本该姓“俞”,而不是姓“苏”。
有人说她鸠占鹊巢,贫民区的草鸡女,生生顶了别人的位置,当了二十年的金凤凰。
在她的名字从“苏杭”变成“俞苏杭”后,她少了一个叫苏宇的哥哥,多了一个叫俞奕的弟弟,有血缘关系的货真价实的弟弟。
俞奕比俞苏杭小了整整十岁,今年十九,本该是上大学的年纪,因为说不出话和一些心理障碍,俞苏杭没让他读大学,在家里给他请了特殊老师。
俞苏杭进来的时候,俞奕正盘腿坐在床前地毯上,腿上搁了一块画板,左手拿着绘图铅笔,在画纸上一笔一笔勾勒,俞苏杭走近了去看,纸上栩栩如生画有一头骆驼,骆驼背上压着稻草,俞奕还在不停往骆驼背上加画稻草,俞苏杭莞尔:“这幅画的主题是压力?”
俞奕抬头看向俞苏杭,拿起旁边地毯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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