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解开安全带,却不开车门,坐在原处没有动作。
他似乎在想些什么,微垂着眸,浑身散发出一股冷硬气质。俞苏杭看了他一眼,靳寻沉默没有表情的时候,与钟声最为相似。她忽而想起钟声生气时火焰般生动的眸,转过头去,暗了眼里的光,也是一言不发。
车厢陷入诡异的安静,半响后,靳寻声音响起:“记不记得王耀生?”
俞苏杭稍微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这个名字,而后点了头:“你初中同学。”
靳寻:“前几天让我发现他在酒吧里贩卖毒品。”
俞苏杭问:“你怎么处理的?”
靳寻无声笑了笑,掏出一根烟来,打火机“噌”一下冒出蓝焰火光,在烟草尾上染了一抹猩红,说:“移交给警方处理了。”
说话时,他淡淡吐出烟雾,缭绕间隐了他的神色,俞苏杭被烟圈刺得咳嗽起来,靳寻并未摁灭烟头,说:“我本来可以保他。”
俞苏杭清了清嗓子,说:“你做了正确的选择。”
靳寻笑:“不,苏杭,你知道我这个人,从来不白费功夫。”他顿了下,又说:“王耀生对我而言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我念旧情让他在酒吧活动,他却反咬了我一口。”他冷笑一声,“贩毒贩到我地盘上来了。”
与钟声不同,钟声发起火来是尖锐、跋扈、恣意、无法收敛的,而靳寻的发怒方式却是冷硬的,平静的,字里行间将他的怒气强加在你身上,让你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感受到压迫性。俞苏杭知道,靳寻是生气了,只是气的不是王耀生,是她。
将烟头摁灭,靳寻扳过俞苏杭的脸,那冷厉的,却带着笑意的眼紧紧锁住她,说:“没有人能从我这里白白讨到好处,即便是你也不行。”
俞苏杭:“让我给范梧桐设计婚纱的人是你。”
靳寻不接话,反问她:“为什么要走?你就那么怕见到他?”
俞苏杭:“这重要么?”
靳寻:“不重要么?”
俞苏杭:“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