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形象;有钱的时候,他敢蓬着一脑袋乱发往街上走。钱是他的命,他的胆,他的精气神。
生意做了将近四年,从大赚开始,至大赔结束。成千万的款子左手进右手出,流走的除了年华,还有锐气——他还年轻,年华可以不算珍贵;然而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现在正处于衰竭之间,不能说是一败涂地,可要东山再起,也难。
叶雪山不声不响的生起了病,当然是心病。一般的头疼脑热倒不算什么,吃两粒阿司匹林也就顶过去了,可心病是无药医的。公司就是倒了,几百万的家产就是没了。他昏昏沉沉的发着低烧,躺在被窝里一张一张的翻看存折。凭着如今的开销,坐吃山空的生活也许还能维持一年半载,不过也难说,他花钱向来没数,谁知道呢?
他是穷怕了,再让他像前些年那样没心没肺的四处打抽丰,那他宁愿一头扎进海里死个痛快。闭上眼睛缩进被窝里,他决定给自己一点时间。等到退烧了,就立刻再找其它财路。
叶家仆人,作为仆人来讲,都算是好样的了,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而且干得仔仔细细,绝不偷懒。不过主人不下命令,他们也能坐在厨房里心安理得的耗一整天。定例的鸡汤馄饨糖烧饼天天都有,原样摆上餐桌,再原样全撤下来。有人蹑手蹑脚的上楼瞧了一眼,确定叶雪山没有死在房里,便无声无息的又退了下去。
叶雪山已经病得起不来床,动一动都是天旋地转,一颗心总是沉甸甸的坠在腔子里,重的快要跳不动。
他学会了借酒消愁。喝醉之后,他的确是能够快乐一点,见了合意的零食点心,也愿意往嘴里送。吃不饱也饿不死的混了下去,这天他扶着墙走去浴室,忽然留意到了镜中的自己。望着镜中人愣了片刻,他发现自己的头发已经乱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又厚,又黄,又软,从根到梢全纠结着,简直不知是一团乱蓬蓬的什么东西。
醉醺醺的打了个酒嗝,他忘了自己的来意,径自摇晃着走出浴室,他翻出一把剪刀回到镜前。抬手揪起一撮头发,他心平气和的一合剪子,只听“嚓”的一声响,那撮头发落进了他的睡衣领子里。
不知道剪了多久,他最后睡在了浴室地上。良久之后清醒过来,他的酒劲散去了。踉踉跄跄的站起身,他对着自己的新形象倒吸了一口冷气。
然后他的感觉不是滑稽,而是恐怖。他发现自己身上理智的成分蛰伏下去了,疯狂的成分却是蠢蠢欲动的要翻风浪。眼望着自己那一头七长八短的乱发,他心中暗想:“我怎么变得像娘一样?我也要疯了吗?”
他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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